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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清音沉默了一阵。

“知道了。你可以将我纳入你的计划中。”橘清音起身把剑袋重新挂在肩上，“但是，你们咒术师的恩怨与我无关。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他的眼里是凌厉和坚定的神色，“斩杀那只抢夺了那家伙身体的恶魔，让初、让一之濑安息。”

“我也期待着。”在橘清音离开咖啡馆之后，夏油杰喝了口咖啡，叹息着自言自语道，“毕竟是我曾亲手救下的、天赋异禀却悄然离世还被霸占身体的可怜孩子啊。”

“是这样吗？”已无人的对座，一个好奇的声音响起，“夏油，你在怜悯她吗？”

脸上是缝合线的异色瞳人形咒灵笑嘻嘻地双手撑着下巴，蹲坐在橘清音先前的位置上。在承受不住无为转变的变为肉块改造人的咖啡店店员的痛苦□□和走动声中，他模仿夏油杰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吐了吐舌头，露出了如同被恶作剧了的幼稚孩童一般的表情。

“夏油杰”——羂索笑着抬眼。“是不是呢。”他说。

真人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嗯…完全没有一点吧。没想到这个连咒术师和诅咒师都分不出来的男人你要特地拉拢。他很强吗？”

“清音君可是曾差点重伤我啊。”那时他过于大意，没想到被他忽略的橘清音的术式可以无视距离和障碍物攻击，因而险些伤及本质，害他不得不换了一个身体。“让他拖住五条悟的话，计划的容错率会大很多，我方的牺牲也会少些吧。”

看到真人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羂索不得不提醒他：“橘清音讨厌诅咒，他视我为一之濑初的恩人才会答应合作，贸然接触他的话小心被他祓除。”

“知道啦…那么，那位不是一之濑初的一之濑初小姐呢？”

“让橘清音解决她就好了。”

“真是冷淡啊夏油，”真人调侃道，“说好的可怜的孩子呢？”

羂索没有理会他的调侃：“那么，你来找我做什么呢？”

“对哦！夏油，手指给我一根。我找到有趣的玩具啦！”真人孩子气地、兴致勃勃地宣布，“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类。”

*

一之濑初睁开眼睛。

漆黑而寂静的夜里，她起身换下睡衣，无声地走出房间，轻巧翻窗借助房屋结构攀上房檐，在屋顶找了个位置躺下。

「…初？」意识空间里夏油杰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凭借环境判断，「还没到早上吧？」

即使是灵魂也是需要休息的。也许是自己无法亲自掌控局面的失控感，担心一之濑初搞砸被视作敌人而精神紧绷一整天、随时做好准备考虑一之濑初说不定能听进去的对策甚至比祓除咒灵或是以前盘星教的工作还要令他疲惫。再加上高专大部分情况绝对安全，随着夜幕降临夏油杰也沉沉入睡。

“只是醒了打算吹吹夜风啦。”一之濑初小声说着，没打算打破夜晚的寂静，“小夏接着睡吧。”

没有城市的光污染，咒术高专里的星空格外美丽。一之濑初以交叉的胳膊为枕，着迷一般地仰望点点繁星。

不知过了多久以后。

“星星很漂亮，对吧？”一之濑初突然开口，并不意外身后无声多出来的人影。

“没想到初喜好在这种地方还蛮古典的。”五条悟也跟着抬头望天，甚至掀开了眼罩，五秒钟后——“一般般吧，不如看我眼睛。”

说着，他弯腰俯下/身去，遮挡住她的视线，与躺着的一之濑初对视。眨巴眨巴眼睛摆出一副可爱的神情，五条悟得意洋洋道：“如何？”

如果夏油杰还醒着大概会嫌弃五条悟恶意卖萌，但一之濑初不具备吐槽能力——或者说她才是那个被人吐槽最多的人，她只会坦率地肯定道：“悟酱确实很好看呢！”

五条悟还没被夸奖捧到天上，她便紧接着又来了一句：“但是星空也很美，是不一样的美哦！”

五条悟撇撇嘴：“初酱就是这点不好…这个时候就要说‘麻辣教师悟酱是最漂亮的！’吧！在这样我就让悠仁上位了哦！”

“哈哈哈。”一之濑初弯弯眼睛，“确实是这样。悟酱是最美丽的哦！”

“念你上道，我勉为其难暂时保留你‘悟酱最喜欢的学生’的宝座吧。”听到了想听的答案，五条悟从善如流地改口，顺势坐在了一之濑初的旁边。

“初现在还没睡，”五条悟瞎猜胡说，“成为咒术师太过兴奋失眠了？晚上化身为诅咒师打探敌情？打算明天来对黑眼圈扮熊猫来恭迎出任务的二年级？”

“嗯…很遗憾都猜错了！是梦到以前的事了，然后突然很想看星星——就出来啦！悟酱呢？”

“悟酱，刚刚外勤归来！”五条悟夹着嗓子说，“老东西们是一点都见不得我闲着，迫不及待又给我个任务。”当然，真相其实是白天推掉的还是他的。咒术师人少，好些需要五条悟去搞定的自然也很难交给其他咒术师。

“这样啊…悟酱果然很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