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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广发也露出一丝放松,动手为这对母女松绑。
但他依旧冲姚乐盈厉声道:“今日我们便上盛京衙门求证是否可以状告姚府,与是否能够自己买卖作物。如真像姚小姐所说,今后我们定不会为难你们母女;若你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哄骗我们,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姚乐盈摇摇晃晃起身,朝佃户们躬身一礼:“请放心,我母女二人明日就在此恭候各位。不过今日晚间极有可能降下冰雹,还请各位早些为田里的庄稼做准备,以免作物被毁。”
随后将早已吓得失魂落魄的苏氏扶起,走下柴堆。
众人不屑,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商人家女儿,怎可能预测天气?
姚乐盈看出了大家心中的想法,于是陪着笑说:“冰雹的危害巨大,还望各位谨慎。”
她又走近徐广发,与他耳语道:“你们千万要看住林五,定不能让他去姚府通风报信。若在裁定庭进行调查前让我父亲得知此事,他定会提早销毁证据,这将对你们极为不利。”
徐广发眉头紧锁,未多言语,只是召唤佃户们离开。
猎风瞧着母女二人已无危险,赶紧回到马车向萧景楠报告。
萧景楠先是让马车调转身离开姚庄,今日之事,他觉着最好假装不知情,之后再进行调查。
马车中,猎风将姚乐盈说动村民的过程原原本本告诉了萧景楠。
萧景楠思索了许久才道:“意思是姚府如今欠着佃户们不少工钱?今日是孤第一次前来西郊巡视,就发现这等事,户部的官员尸位素餐,看来是该清理清理了。”
猎风恶狠狠道:“户部官员每日只在京城内办公,从未出城看看百姓真实的生活,还得王爷亲自来探查。”
萧景楠反倒没有这么焦心,他对猎风说“这女子所说的法令全部都是正确的,接下来佃户们应该会按照她的建议进京状告姚府。我们先静观其变,什么时候事情进展不顺时再出手。回去我们再慢慢清理朝堂。”
猎风立马拱手:“王爷英明!”
另外一头,待佃户们离去,姚乐盈将苏氏扶进客厅。
过了许久,苏氏才回过神来,拉住女儿的手,关切道:“乐盈,你昨晚高烧不退,今日是否好了些?”
姚乐盈一时喉咙干涩,她该怎么告诉苏氏,她的亲生女儿昨夜已经离去,现在这个身躯的魂魄并不是她女儿。
她咽了咽口水,生硬地回答:“已经好多了。”
苏氏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随即又担忧地问:“今日你给他们说的可都是真话?若是假话,明日他们找上门来,我们定凶多吉少。”
姚乐盈笑笑安慰苏氏:“别担心,他们明日肯定会找上门。”
苏氏皱起眉,面露不安地说:“你的意思是你骗了他们?”
姚乐盈微笑摇摇头,胸有成竹地告诉苏氏:“他们明日的态度,定与今日不同。”
接着朝苏氏卖起了关子:“明日,女儿我还能露上一小手。”
*
晚间,冰雹如约而至,拳头大的雹子砸在地上啪啪作响。
姚乐盈望着窗外,思绪万千。
在事情暂时得到解决,众人准备离开之时,她瞧见天空中云层逐渐堆积,形成了驼峰状的云朵,才肯定之后会发生雹灾。
通知佃户们这场雹灾,算是对众人留自己一命的回馈,也是让大家对自己改观的一步棋。
姚乐盈回过头,来到梳妆台前梳理着自己如瀑般的长发。
镜中人虽面颊清瘦,却肤如新荔,眼若水杏,眉如山黛,唇红齿白,看得出是个美人。
她感慨着,生于富商家,长相又讨喜,若是在二十一世纪,那定是王牌开局;然而此时,一个庶女身份,就足以将原主从云端打入泥土。
不过无碍,既然自己借用了原主的身躯,那就定会带着原主的母亲好好活下去。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自己的能力绝不会被埋没!
她拿出宣纸,手持狼毫在墨边轻卷,随后奋笔疾书,两篇簪花小楷跃然纸上。
待墨迹晾干后,她又小心翼翼将纸折好收进书柜,才安然入睡。
翌日,天光亮起,鸟儿鸣声啾啾。
空气中传来湿润泥土的气息。
姚乐盈早早起床收拾,等待着佃户上门。
不出所料,未到辰时,便有人轻叩门扉。
南星来报:“小姐,徐广发大哥求见。”
姚乐盈淡然起身走向书柜,从中取出昨夜书写的两份纸张,揣进袖口,仪态端方地朝前院走去。
坐在前厅的徐广发见姚乐盈前来,立刻起身拱手:“徐广发在此谢过姚小姐提醒我们在雹灾前做准备,再谢姚小姐为我们讨要工钱出谋划策。”
姚乐盈微微福身,淡淡回应道:“徐大哥客气,此事本是姚府造的孽,我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