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放下手机，他立马连线：“汪秘书，来我办公室一趟。”

接到程准的电话，汪展璇并不意外：“好的，程总，您等一下。”

站起身，理了理裙摆，刚准备进里间的总裁办，外线电话突然响起，她并未多想：“喂，您好。”

同一时间，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汪，是我。”

汪展璇脑速极快，赶紧正色道：“程总，有什么事需要替您传达给小程总吗？”

“不用不用。”程世章语气听着像唠家常，“我一个退休的老人，没事种种树，浇浇花打发时间，实在无聊，没打扰到你工作吧？”

“怎么会呢？”汪展璇受宠若惊。

程世章一笑置之：“你忙吧，不打扰你了。”

“好的，程总。”

挂了电话，汪展璇站在位置上深深呼了口气，开始回忆刚才的回答是否有出错的地方。

助理小周见她神色异常，不解道：“展璇姐，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汪展璇摇了摇头，“电话再响就说不在，正向程总汇报工作呢。”

“知道了，展璇姐。”

周冰言虽有不解，还是点头，表示自己会照做。

交代完事情，汪展璇才转身去程准的办公室。

她猜想老程总不是那么轻易好忽悠的，打这通电话过来的目的无非是想从她的嘴里探出些蛛丝马迹。

汪展璇知道现下她唯一该做的就是稳住心态，一切都要表现出与平常无异。

......

＊

“扣扣。”

敲了两下，里面人道：“进来。”

汪展璇推门而入：“程总，有什么事吗？”

程准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窗外，人进来了，他才回头，走近后，轻声问道：“昨天......没感冒吧？”

原来不是公事......

为了不让气氛变得暧昧，她故意握拳，举起手臂：“好着呢，能吃能喝。”

想起什么，又说道：“对了，程总，刚才老程总来电话了......”

程准像是早有预料似的，挑眉：“说了什么？”

汪展璇开口有半分犹豫：“什么都没说。”

程准当即明白她已经猜出那天自己异常的举动是出于何因，立马道歉：“不好意思，拿你当了挡箭牌，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了然。”

汪展璇俏皮地比了个OK的手势。

商场如战场，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程准要想真正地，从根本上接手成世，还得要做出一番成绩出来才行，豪情壮志下衍生出来的激进策略难免与老一辈保守的思维相违背。

但......有句话她不知当讲不当讲，程准年纪不大，行事却稳重，又杀伐决断，早已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作为父亲的程世章理应在这个时候放权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一起吃个饭吧。”

男人用轻松愉悦的口吻转移了话题，汪展璇料他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件事，只能同意他的提议。

看着汪展璇点了头，程准的脸上这才有了丝笑意，拿上车钥匙，出门时，不顾周冰言投来诧异的目光，亲自为她推了门。汪展璇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半推半就之间，只好硬着头皮拿上包，跟着程准下了楼。

一坐上车，周冰言立马发来短信：“展璇姐，你和程总......”

除了工作上的事，平日里，汪展璇对这些新来的小姑娘还算和颜悦色，处的就跟朋友一样，这就造成了她们私下里跟她有什么就说什么，根本就不拿她当上司对待。

谣言有时候就是这么传出去的，怕越传越邪乎，汪展璇故意恐吓她：“就当没看见，不许胡说，知不知道？要不然......”

周冰言力表忠心：“明白明白，绝对死守秘密，静候佳音。”

汪展璇捏了把汗，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可也晓得多说无益，不打算纠缠下去，收起手机，才发现车子已经开进了一条巷子里。

两排幽静的老式小别墅在法国梧桐的衬托下多了些年代已久的味道，车速变慢，耳边飘来舒缓的英文歌曲，这样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她竟然头一次来？

仿佛瞧出了身边人的心思，停好车后，程准解释：“这是我朋友开的一家店，平时不对外开放，只招待一些熟人。”

话说到这儿，汪展璇算是明白了，合着这地进出都得亮明身份呗。

跟在程准身后，拾级而上，途中她一直在沿路观察。餐厅是中式风格，注重隐私，领班似乎与程准是旧相识，叫了声”程总”，便带着他们上了二楼，进了包间。

开灯，待人落座后，领班才问道：“今天吃些什么，程总？”

程准用眼神示意：“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