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
是有奸人从中挑拨,这谁知道呢?”
“不管怎么说,俞卫尉也是跟随先皇多年的老臣,连先皇都曾赞他忠勇。陛下不该对鞍前马后多年的老臣如此凉薄啊!”
“喂!你说话小心点儿!怎么说到陛下头上了!要我说,就是有奸人挑拨!”
“够了!” 皇甫老将军厉声将众人喝住,然后看向司马老将军。
司马老将军眉头紧锁,质问内侍官道:“陛下为何动怒?将缘由说清楚!”
内侍官不敢含糊,立刻回禀道:“俞大人奏事之前请陛下屏退了左右众人,因此奴才们所知不详。听为陛下奉茶的司茶官说,略略听到俞大人哭诉自家公子一夜未归,认定已经遭人毒害死在了宫内。然后又说了些什么,但俞大人太过小心隐秘,因此司茶官也未能听得只言片语。随后陛下便动了怒,一定要将俞大人杖杀解气。”
司马老将军听后,沉吟片刻,转身朝玉沐行了遍大礼,跪地恳求道:“求太后救俞大人一命。”
除了皇甫老将军以外,众位将领皆一脸难受、双睛冒火,更有甚者直接扭头看向了别处。
玉沐赶紧起身上前搀扶。只见她眼含温婉,却又满目为难的开口道,“既然陛下已经金口玉言了,那便是圣旨,哀家怎可驳了圣上的旨意。这不正好随了那起子流言蜚语,认定哀家垂帘是为了大权独揽,把持朝政?”
司马老将军气息一沉,面色虽已僵硬,但依旧尽量保持着恭敬,“陛下年幼,尚需太后遵先皇遗旨垂帘辅佐。若陛下行为有失,太后自当指正,这也是您身为太后的职责所在。倘若太后已经不愿履行职责,那么从明日早朝起,是否也无须垂帘了?”
这番挑衅让身后的将领们顿时躁动了起来,各个儿带着看好戏的神情瞟向玉沐。就连皇甫老将军也没能把持住内心的好奇,他的眼神虽算不上戏谑,但也带了股藏不住的傲慢骄矜。
玉沐淡定的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男人们,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司马老将军的身上。
“先皇的遗旨是圣命,陛下的旨意也是圣命。你们让哀家驳了陛下杖杀俞大人的旨意,是指使哀家违抗当今圣上的圣命。让哀家在陛下年满十六之前撤帘,是指使哀家违抗先皇的圣命。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哀家本是不信。岂料,你们这群大男人、习武之人、开国英雄!竟也好意思堵人寡妇门口!不仅欺负哀家膝下无子,丈夫新亡,无依无靠!还逼迫哀家违逆子孙所愿,背弃亡夫之命?!”
激愤恼怒、泪眼婆娑之际,玉沐不忘停下喘了口气,“哀家确实不通政务,也不知这位俞大人有何金贵。但世人皆知,女子在室从父,出嫁从夫,夫亡从子。哀家为何要听一群外男的要挟,为难自己的子孙?!司马老将军,请您仔细说说,这究竟是何道理?!”
玉沐嚎得弱柳扶风、娇弱伤情,伸手抓着司马老将军就要往上扑腾。还好老将军眼疾手快腿脚麻利,闪避及时。
她又一把薅住楞在一旁的皇甫老将军,老将军惊慌之下直接扑跪在地。
刚刚还聚成一团呈围攻之势的将领们,顷刻间纷纷后退四散,或是撇头装死,或是摆手否认,或是掩面难堪。
“太后恕罪,臣等万万不敢有要挟逼迫之意。只是臣以为,百行孝为先,即便陛下贵为天子也理应遵从此礼。还请太后行使母后之职,对陛下教导规训。”
泪眼朦胧中,玉沐细细打量着这两个从自己走到顺三身边的第一天起,便与自己不对付的老家伙们。霎时来了兴致。她双眸一眨,媚人的泪眼再次磅礴,吊着嗓子如泣如诉。
“哀家外无母族接济,内无嫡亲血脉庇护,一届妇孺却被先皇推上朝堂,成了个活生生的靶子!又赶上时运不济,偏要让陛下生母一夜暴毙!这口从天而降的腌臜脏锅,除了哀家,又还有谁来接着呢?! 什么劳什子太后!要不,众位将军合计合计,换个人来做可好?依哀家看,孙太妃性子文雅娴静,又是孙将军您的胞妹,就很合适。”
龟缩在角落里的孙将军顿时大惊失色,五体投地,连道不敢。
“有何不敢?先皇与哀家子嗣缘薄,一众皇子最后只留下了两个。除了陛下,便是孙太妃所出的皇二十一子,顺,那个,顺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