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废?
儿的泼到我母亲身上?”
“这......" 冰露一时怔住。
“再说了。”顺诚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的生母若是穷杌族人,那于我父亲的大业可真是毫无益处。先皇的所有嫔妃,没有一个是于他无益的。就连身为孤女的当朝太后,也曾有传言,说她的身后藏有来自西境的势力。至于同为孤女的定安王妃,玄英,虽然并未听闻她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头,但世人皆知,她与太后识于微时,曾在乱世之中生死相依。这份情谊,难道不值得我那备受先皇嫌弃的父亲,动心吗?”
“你!定安王的贤明整个云中郡无人不知,你为何要如此揣测自己的父亲?” 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超她的预料,冰露此时的脑子里只剩下了震惊和疑惑。
顺诚冷笑,“那定安王妃的贤明,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这,……” 冰露彻底词穷,“还是请世子您先用穷杌族探探王妃的口风吧!相信到时候您便会明白,奴婢所言非虚。若世子愿助奴婢离开云中郡,奴婢可以带您去见主人,主人什么都知道!这世上之事没有一件能逃过主人的法眼!主人会告诉您一切的!一切的真相!一切的真理!主人都能告诉您!”
这是她第二次提到自己的主人,破败不堪的残躯在刹那之间,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生命力。
顺诚颇感诧异,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主人!主人!只要见到主人,就好了!什么都会好的!主人会带领我们建立新的国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条贱命算什么!被狼群围攻又算得了什么!”
冰露眼底的狂热愈发旺盛,顺诚心觉不妙,赶紧厉声喝道,“你的主人是想杀死玄英,是吗?!”
她霎时止住,癫狂之态略有缓解。随后摇了摇头,神色涣散的喃喃道,“不是,命令不是主人下的。主人只让我好好待在她的身边。但那个人,那个人想要杀了玄英肚子里的孩子。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崽子,居然想直接命令我!若不是主人发话,我会搭理她?!哼!”
她不屑的冷笑了声。眼底的张狂却在须臾之间,忽然定住,随后,径直坠落于一片虚空之中。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顺诚目之所及,唯有深不见底的恐惧。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我杀不死。”
“杀不死?你们已经动过手了?” 顺诚大惊失色。
冰露诡异的笑了,“玄英的肚子,绝对有问题!主人肯定早就知道了,只有那个人,那个自以为能与主人平起平坐的小崽子,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顺诚叹了口气,转身走至木门前,将进屋时掷于地上的包裹,一脚踹至她的手边。
“里面有伤药,吃的,还有一些御寒的衣物。等我问清穷杌族的事,会回来找你。别想着靠自己能离开云中郡。不管你的主人有多大能耐,你的身上已经沾染了玉佩的气味。这个气味既能驱散群狼,也能召唤出更恐怖的东西。福祸相依的道理,姐姐想必是懂的。”
他顿了顿,“若是不信,你大可亲自试试。若我回来时你已经死了,念在多年情分,我会帮你挖个坑做坟。”
“你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虽说已经疯癫狂乱得几近失控,但言辞语气之中的疲惫与哀婉,却依旧如此分明。
“我一向如此。这幅面孔也向来与我共存。只不过,这是为叛徒准备的。我也没想到,姐姐你能有机会……”
顺诚眼眶微红,他的耳边忽然响起儿时母亲的教导。
“诚儿你要记住,想要依循自己的道德良知成为一个善良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你需要比那些奸猾邪恶之徒看得更透、下手更狠才行!不仅如此,你的聪敏、狠厉一定要先人一招,快人一步!否则,你的善良不过是滋养邪恶的沃土良田。”
回忆被一阵可怖的嬉笑声贸然打断。
“真是小瞧你了!我原以为,她已经把你给养废了!”
“养废?” 顺诚一愣,也跟着笑了。
“本世子真想知道,被爱养大的人应该如何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