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疚

“他之前受过内伤，又是一路风餐露宿没有好好养，是以看起来有些严重，好生将养一阵还是能养回去的！”来看望的韩江如是道。

“那，那会不会养不回去，你看他都吐血了……”林夫人伤心不已，不断用帕子拭着泪。

韩江看了一眼院内垂头丧气的林凤亭，犹豫道：“贤侄还年轻，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时林渐听到消息也赶到了院中，他先给林凤亭行过礼，又上前问道：“母亲，阿淙怎么样了？”

林夫人见到长子，哭得更伤心了：“阿淙差点没让你那狠心的爹给打死啊！”

院门口的林凤亭似是想说些什么，还没等他开口，林夫人却早已怒火中烧，上前用手捶打着他：“都是你，都是你，若是淙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林凤亭一句话不辩，任由林夫人打骂。韩江和林渐忙将两人隔开，韩江招呼着林凤亭出了院子，林渐则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使林夫人情绪稳定下来。待将她送回房，再回来林淙处已接近正午。

林渐刚到院门口，正巧赶到韩沅背着药箱出门。见到他，她的神情十分不自然，低着头匆忙走过，好像躲着他一样。

“韩姑娘！”林渐忽然叫住了她。

韩沅身形一顿，慢吞吞回头道：“林，林大公子！”

林渐淡淡笑了起来：“阿淙的伤还好吗？”

“还好。”

“因为阿淙的事，有劳韩姑娘了！”说着林渐向她施了一礼。

“没什么，方子是我爹开的，药是那个小六的孩子换的，我什么也没做！”韩沅冲他行了一礼后快步跑远了！

韩沅的行为使林渐一阵茫然，不过他也未多想，转身走进了院门。

屋内，林淙正与小六说着些什么，听见有人走进，他连忙将头偏向了一边，装作昏睡。

小六反应极快，站在一旁假装收拾东西。殊不知两人的小动作皆被林渐尽收眼底，他装做未觉，问了几句林淙的情况，小六一一答了，待小六出去后。林渐走上近前，讥诮道：“别装了，这里只有我！”

林淙似乎僵了一瞬，回过头冲林渐干笑了两声：“是阿兄啊！怎么样？娘还好吗？”

林渐在他床边坐了下来：“怎么能好的了，她可是哭了好久，说什么要守在你身边，我说你需要静养，又费好大力气才将她劝走。”

说着他斜了一眼林淙：“你又是何必，看娘都为你担心成什么样了？”

林淙叹道：“我也是没办法，不这样爹更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呢？到底是因为什么爹才打你的？如实招来！”

林淙没心肺的笑了两声，简单同林渐讲了这一路的经过，林渐听到最后忍不住笑道：“好小子，这背后竟然是这样的机缘，那个姑娘现在何处？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领进家来？偷偷摸摸算怎么回事！”

林淙垂头道：“话又说回来了不是，咱爹本来严厉，姜白她……出身又不好，我只是半夜出了个门就被打成这样，若是把人带进家，他还不给我打死了！”

紧接着林淙又叹了口气：“娘还不知道原委呢，假如她知道了也不知是什么态度！”

林渐思忖片刻，道：“你当真喜欢她？”

“那是自然是——喜欢的紧！”林淙说完又一阵脸红，将头低了下去。

林渐笑了笑：“这样吧，刚好我手下缺人，等你好些了若是愿意，可以去衙门当值，到时在城南租个宅子，将你的佳人接过去，对家里便说你去城南校场了。你只需隔几天回家一趟，也不用担心你的佳人受冷落了。”

林渐本以为林淙会欣然同意，没想到他竟然有些犹疑：“这，这好是好，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娘也不会同意吧！”

林渐道：“这个你放心，娘那边我去说，不过你需将人领过来让我们见见，你若是真心喜欢，娘也不会阻拦，爹那边的话的……我估摸等上一年半载，等他气消了，再有娘劝着，他总能同意的！”

“这样好！”林淙开心的差点跳起来：“就按阿兄说的办！”

***

自上次见面后的第二日，小六便送信给姜白说，林淙有事要出去几日，叫她别担心，她心中疑惑倒也未曾多想。

如此等了几日，却始终没见林淙过来。她心里也暗暗着急起来。终于在第五日，她决定去林家打探一些消息，不想刚到林宅没走多远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于庭院之中。

林淙这边也是刚送走探望的林夫人，正要回身只觉身侧风声一紧，却并未察觉到危险气息。他偏头看去，姜白正站在身侧静静看着他。

林淙面上一喜：“你来了！”

姜白压住心中的悸动，轻轻“嗯”了一声。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两人走到屋中，林淙回身掩门，姜白却发现他关门的动作有些僵硬，加上之前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