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然而，兀空大师不知道，因为这次天雷之劫，他在百姓的心目中更是神圣。

一开始看到晴空天雷起，百姓第一反应是惊恐地逃窜，就怕有妖魔渡劫。后来看清天雷劈下的方向，竟是佛门圣地万佛寺，联想到得道高僧兀空大师，一个个不怕死地虔诚朝奉。

又得知兀空大师在天雷劫中毫发无伤，万佛寺的香火顿时空前绝后，让他忙得分身乏术。

这一拖，便到了如今的佛诞日。

“大师，我这次前来，不过道一声珍重，你不必紧张。”那日回去后，卓珟虽因前世的猜测而稍有失落，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就算自己前世只是个碌碌无为的路人甲，无功无德，今世可能致死都达不到白芥仙君的威望，那又如何？莽夫才喊打喊杀，凭他的聪明才智，照样能翻云覆雨，追上她的脚步——

兀空大师眼角抽搐，瞧以往两人的回忆，除了小儿可欺外，哪一次不是暗潮汹涌，最后以他装病结束？算了，人家笑脸相迎，他也不能恶言恶语相对，“老衲祝世子心想事成。”

“承大师吉言！”

得知自己即将功成身退，兀空大师好心情地邀请卓珟品茗，对弈一盘。

“大师，不如我们各放一个彩头？”卓珟微笑提议。

兀空大师毫无警诫地欣然同意，张望四周，唯有手头婴儿拳头大小的金刚菩提看似稀奇，“世子看这佛珠如何？”

卓珟摇头，主动递上兀空大师感兴趣地提议，“无论谁赢，输者都需答应对方一个愿望，不违背公序良俗，不准推诿。”

“好！”兀空大师出于对自己棋艺的自信，忙不迭地同意，甚至急不可耐地下了一子，“世子请。”浑然忘了卓珟曾替他解过几盘死局。

卓珟扬唇，若有所思地瞄了一眼志在必得的兀空大师，“大师，送你三子——”

“不用！”兀空大师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难道他万年的棋艺还比不上一个毛头小子？

卓珟莞尔一笑，落下一子。

两人一来一往间，起初分不清劣势，兀空大师还自得其乐，觉得自个没有一开始就大刀阔斧地赶尽杀绝，是在照顾小辈。其实不知卓珟也在布局谦让，只待最后反败为胜。

“等一下——”下到中途，兀空大师的颓势越来越明显，他不得不擦汗暂停，“世子是不是一开始就在给我下套？”

“大师何出此言？”卓珟不停反赢，优雅地拾起一颗颗白子，“愿赌服输，莫非大师想赖账不成？”

兀空大师心痛，果然着了这人的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麻烦大师帮忙劝解家母。”这几个月以来，母子俩谁也说服不了谁，卓珟一直不肯退让，不就在为今天的攻城略地做准备。

兀空大师点头，其实卓珟不说，他也打算出手相助，毕竟他人世走一遭，不就是辅助卓珟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