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师姐？白芥转向由落子三人，透着熟悉感的陌生人，“你们能看到我？”过去许多年，她似无根的浮萍飘荡在天地间，几乎没人、没妖、没仙能感知到她的存在，她也习惯了忽略别人直勾勾的眼神，因为他们都是透过她，看其他事物。

由落子三人忙不迭地点头。

跟那小子一样，特殊的存在，“你们认识我？”

由落子三人惊愕地围住白芥，争先恐后地自我介绍。

小落子、小山子、小方崖，看他们的模样，已过而立之年，难怪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就相认。白芥抬手，想像以往一样拍拍小方崖的头，安抚他那小鹿般无辜的眼眸，却发现如今的自己够不到他的头顶，唉，“我们的小方崖长大了——”

方崖乖顺地低头，正好让白芥抚到他头顶，“师姐，你在哪？我去接你回家。”

“不用，等我睡醒就回家了。”白芥如愿以偿地摸到了方崖的头顶，猛然想起初见面时的异样，“你们方才在干什么？”

方崖别过头，倔强地沉默不语，好似回到了多年前，他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儿，每每犯错，都欲哭无泪地吣着委屈，无言地讨饶。

由落子羞愧地低头，勇于承认错误，“师姐，是我的错——”

韩山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刻就不能乖乖认错，不然怎么让师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师姐，我们就简单切磋，你不是说实战是提升灵力的捷径吗？”

白芥莞尔一笑，不戳穿三人的小心思，毕竟都过了被人教训的年纪，“都是师兄弟，记得点到为止。”

三人点头附和，待问白芥为何会如此这般虚无实体时，不过一晃神，她已来无影去无踪地消失在原地。

“师姐——”方崖跨前一步，只抓了把空气，气急败坏下，又想依葫芦画瓢地抽取卓珟的记忆，逼白芥现身。

不过这次被由落子和韩山同时制止，“小师弟，师姐刚医好他，别浪费师姐的灵力。”

“哼。”方崖阴鸷地暼了眼卓珟，甩袖离开结界。

结界内流转的时间同外面不同，比如此刻，外人看来，方崖从消失到回来不过一眨眼。

因上仙突如其来的斗法而变得纷杂的天道苑，立马恢复静谧，大家不约而同地惊奇，结界内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魔怔的五师傅轻易恢复冷静，甚至神色间夹杂着晕不开的哀怨？待结界消散，看到卓珟更是奇迹般地完好如初，仿佛万步阶和抽离记忆产生的伤痛不过过眼云烟，大家的不可思议无以言表。

“好奇吗？”悠闲踱步而出的韩山挑眉问道。

大家不约而同地点头。

“秘密。”韩山爽朗地笑道。

大家见怪不怪，一致望向秉公任直的由落子。

由落子并未解释结界内发生的一切，顾左右而言他地宣布了对方崖的责罚:去思过崖面壁三载。

有人暗自腹诽:五师尊向来肆意妄为，怎肯乖乖受罚？

可又一次出人意料，方崖面无表情地接受了处罚。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家惊愕地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