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矣

第一百章 往事已矣

一场厮杀在风雪的尽头停下。

高头大马上，一身奇装异服的女子眉目间少有的锐利。她冷眼看向雪地上的青年，道：“欠你的，还给你。”

林瑾瞧着许久不见的人，她似乎没什么变化。林瑾拱手道：“多谢公主搭救。”

女子调转马头，道：“江洛风和林琛就在前面城内。”

林瑾策马追上女子。

女子回头，奇怪地看向他。

“我向你保证南姜绝不会插手此事。”

“公主殿下，当年之事，你并不知情，我不怪你。何况那只是意外。”

女子愣住，释然一笑。

“年少无知的错就留在年少吧。”

女子策马飞奔而去。

兰序追上林瑾，林瑾解释：“南姜公主阿依秋。”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年父亲征战南姜，南姜战败。阿依秋不服，带领一小队兵马前来，大哥迎战。少年鲜衣怒马，与敌国公主一见钟情。”

阿依秋对林琛也是一见倾心，二人常以冒犯边境的名义小打小闹着见面。阿依秋热情爽朗，林琛谨小慎微，她直抒爱意后，林琛避之不及，将对她的喜欢藏进心底。久而久之，阿依秋不见林琛前来应战，就知道林琛怕了她。

阿依秋深知林琛是喜欢他的。

为了逼迫林琛见他，她设计抓走了林瑾，在山谷之间，引得林琛相见。

“我知道大哥是喜欢阿依秋的，故意中计，也是为了让大哥见她一面，把话说开。”

“之后呢？”

“阿依秋的兄长阿依古泽知道了此事，将计就计，埋伏了我们。我和大哥在逃脱的途中被乱石砸中。”

兰序额角青筋暴露，压抑着心底的怒火。

“大哥也因此戍守边关多年，一直未娶亲。”

“初之，你这——”

“世事蹉跎，死生契阔。难说，难说——”

兰序看林瑾眸底忧伤不去，阴郁不散，对他的担心不言自明。

“殿下，走吧。”

“初之。”

山谷之间，江洛风少年意气风发，带着数万大军等候着兰序和林瑾的到来。

兰序一眼就看到马背上胡子拉碴的青年，眉眼间和林瑾有几分相像。

林瑾恭敬行礼。

“大哥。好久不见。”

林琛翻身下马，狠狠拍了拍林瑾的肩膀，道：“长大了。”

“大哥多年不回书信。初之以为大哥不要我们了。”

林琛长叹一声，道：“怎么会？”

江洛风活蹦乱跳地蹦跶到兰序身前，道：“殿下，看我——”

江洛风转了转身子，一身军装，更添帅气。

“不错。”

林琛看了看兰序，道：“殿下，请这边。”

兰序背手而立，道：“无妨，林将军有话直说便是。”

林琛咬咬牙，道：“王后殁了。”

林瑾虚扶了兰序一把，兰序稳稳站定，道：“皇兄暗害父王，母后也难逃黑手。今日，我以储君之令，召众将士随我入宫，诛逆子，杀叛贼。”

“诛逆子，杀叛贼。”

振聋发聩的叫喊声在山谷间回荡。

“愿凭殿下差遣。”

江洛风威严又正经，听着林瑾道：“洛风，你往北边去，在南香县同林珏堂哥汇合，这是信物。”

江洛风严肃地手下，道：“好。我即刻出发。”

林琛听着林瑾和兰序商讨，兰序道：“林将军，林飞将军他——”

“父亲的选择与我无关。初之选了殿下，那我也选殿下。”

“多谢。那就烦请林将军随我一道，杀进皇城。”

“属下听令。众将士听令，出发——”

林瑾好不容易得了个空隙，追上林琛，道：“大哥，当年之事——”

“初之不必多言。当年就是我的错。”

“大哥你何故这般固执呢？当初是我故意中计被抓，不是你的错。”

“初之，往事已矣，真的就过去了吗？我毁了你的一生，我此生都过不去。”

“大哥，这又是何苦？”

“是我害了你，不能娶妻生子。”

“所以你也如此？大哥，南姜公主心悦你，无错。你同样心悦她，也无错。”

“爱上一个敌国公主就是我此生犯下的最大的错。”

林瑾说不通林琛，兰序恰逢其时走来，扒了扒火堆，道：“不如你我三人共饮一杯，如何？”

“军中有规定，行军之时，不得饮酒。”

兰序被噎。

“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