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
那个叫郝连婵的女子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向来人,在看到是孙香儿后松了口气,然后眼神又转到孙香儿旁边的薛桃身上。
她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跑到孙香儿身边,小声问她:“这是谁家的姑娘?”
“京城来的,叫薛桃。”孙香儿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是知州大人亲自带过来的。”
话都是实话,但听着就感觉藏着什么玄机。
郝连婵咬着唇在孙香儿身边磨蹭了一会儿,薛桃好奇的看着这位女子,浓眉大眼,嘴唇有些厚,长的明艳又漂亮。
薛桃和孙香儿手上还抱着一堆东西,没时间在这里和她磨蹭,等到两人告辞准备要走时,郝连婵叫住了孙香儿。
“我大哥都被关进去一个多月了,你能不能和你阿爹说说,把我大哥放出来,家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做呢。”
孙香儿面无表情:“你大哥当街和人斗殴,我阿爹判了她三个月徒刑,这还没到一半了,你着急什么。”
郝连婵急了:“以前不都是这样吗,虽说徒刑三个月,往往不到一个月就出来了,这次怎么这么晚。”
孙香儿还未等她说完连忙带着薛桃走进去,郝连婵在后面大喊:“孙香儿你是不是翻脸不认人了,别以为认识了京城来的什么小姐就以为高人一等了,我阿娘发话了,若是今天我大哥不出去,我阿娘今晚就去你家住。”
话音刚落,孙香儿脸便黑了,薛桃在旁边叹为观止。
郝连婵看她停了下来脸色一喜:“孙香儿,你赶快带我去见同知大人。”
孙香儿看了身边的薛桃一眼,对着郝连婵翻了个白眼叹口气道:“郝连婵不是我不帮你,既然这样说我也把话说明白了,知州大人昨日上任,已经把衙署的上下一干人等训斥了一番,若今日再把你大哥放出去,知州大人怪罪下来你担着?”
郝连婵脸上白了白,她看着旁边沉默不语的薛桃,脸上扯了个笑容对薛桃道:
“薛姑娘,虽然咱们第一次见面,但我感觉和你亲近的很,你是知州大人带过来的,想必你们之间的关系好的很,你能不能帮我和知州大人说个情,把我大哥放出来?”
薛桃抿了抿嘴,和知州大人关系好得很,这话从何说起,就周大人那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她敢和他关系好得很吗?
再说她也没那么大个脸去找周大人说情。
孙香儿给薛桃解围:“我听阿爹说知州大人脾气不好惹不得,你就别让薛姑娘为难了。”
郝连婵听完以后有些垂头丧气,也不强求了,最后缓缓道:“既然出不来那让我进去看看我大哥可还行,我给我大哥带了点吃的。”
说完把篮子里的吃食给薛桃和孙香儿看了一下。
孙香儿想了想,这事不是不可以通融,于是给衙署两侧的衙役说了一下后便带着郝连婵进去了。
知州衙署的大牢在前院的最西边,几人先去后院把手上的东西卸下来后,孙香儿便带着薛桃和郝连婵去了大牢。
管牢狱的狱卒认识孙香儿,也没说什么就带着几个人进去了,狱牢里面光线昏暗,两侧牢狱关着的犯人都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
看到这些情景不禁让薛桃想起了她前世最后的那段时光。
也是这样心如死灰的被关押在里面,回想着她作为薛家女被困顿的一生。
再想到这一世出了京城到了平凉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内心忍不住舒了口气。
她再也不用过以前的那种生活了,这种感觉真好。
身侧的两个姑娘在低声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薛桃脸露微笑。
等到来到一处僻静的牢笼,薛桃看到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披头散发坐在墙角,拿着石头在墙上写写画画。
这个牢笼比起刚才看到的那些显得干净许多,想必是受了特殊关照。
郝连婵惊喜的跑上前和大哥说话,孙香儿在后面看着他们。
薛桃无事自己便到处看看,突然旁边不远处有处牢笼里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里有两座牢笼,其中一座关着两个黑衣男人,另外一个关着一个老人,那个老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赫然就是在来时路上陷害他们的驿丞。
薛桃惊呼一声,她声音引来了狱卒和孙香儿的注意,薛桃提着衣裙跑到牢笼那边,旁边牢笼的两个男人看着来人,嘴里嗬嗬笑了两声。
薛桃对着地上的驿丞叫了一句:“老伯,你怎么样?”
驿丞躺在地上似毫无知觉的模样,狱卒赶紧拿出钥匙打开门,这两个牢笼里的犯人是从安固县押送过来的,听说是知州大人在来时路上抓到的,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等狱卒查了一下驿丞的身体,连忙跑出去叫人了。
薛桃走了进去,她看着驿丞沟壑深陷的脸以及似乎没有了呼吸的身体,心脏急遽跳动起来。
孙香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