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说完了李莲花，顾敛与方多病二人在亭中谈起了习剑的事。方多病当场使出一套自己悟出的剑法，顾敛指出其中的不足加以矫正。

没多久，离儿便出现请他们二人去吃午饭。

饭桌上，寂静无声。

顾敛和何晓惠一个转头望着屋顶一个摸鼻子盯着桌面，简直将心虚两个字写在了脸上。对面，李莲花端起饭碗吃得特别香。

方多病气笑了，看着顾敛：“这就是您制造的机会？”

顾敛避而不答，大声问：“何姐，听说你们天机堂的机关特别精巧，不知小道今天有没有荣幸能看上一眼？”

何晓惠一拍桌子：“哎呀，顾道长又不是外人，走走走，我现在就带你去瞧瞧。”

何晓惠起身，顺势拍了一下方多病：“我和顾道长先出去一会，你有什么话和李神医好好说，再发脾气，小心我抽你！”

顾敛赶紧拦住：“哎呀，何姐，这事不赖小宝。李莲花就和成了精的狐狸一样，咱小宝是老实孩子，就算发脾气，那也不是他的错。”

顾敛瞪了眼李莲花：“听到了没有，老李，可别欺负我徒弟啊！”

李莲花举着筷子：“放心吧，我会和方小宝好好聊的。”

“那就行，何姐，我还带了酒，咱们边品酒边欣赏机关，其他的留给这两个人自己解决吧。”

“好，顾道长，我可是收藏了不少好酒，听说你是爱酒之人，可一定不能错过。”

看着离开的二人，方多病冷笑：“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该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

看过了机关，品完了酒，顾敛啃着苹果，心满意足地跟着下人去找李莲花和方多病。

正想着他们有没有解开心结，老远便听到了大门处传来一阵骚动。

顾敛凑了过去，便看到方多病将李莲花丢到了大门外，无情地关上了门。

门外，李莲花费了半天口水也没说动方多病打开门放他进去，李莲花放弃道：“你不让我进去也行，那你让阿敛出来一下。”

顾敛揣着手靠在门上，隔着门回复：“不用叫了，我就在这呢，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

李莲花：“我说顾道长，你是不是应该劝劝你徒弟？”

顾敛咬着苹果不在意道：“可我觉得，小宝做的没问题啊，你就是欠收拾。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嘛，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给你机会都把握不住，活该！”

“我啥也没干啊，就这么把我交给百川院是不是太过分了？唉唉，别拉我别拉我，我自己走。”

“老实点！”

“我又没犯事，你捆我干什么？”

“犯没犯事我自会查清，你只需要老实交代出实情！”

门外传来几个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熙熙攘攘地拖拽声。

顾敛看热闹的坏笑表情一秒收敛，她问道：“外面来的是百川院的谁？”

方多病不明所以：“是石水和云彼丘！”

啪！

苹果在顾敛手中爆成了碎渣，汁水顺着手腕流到了袖中。可顾敛却丝毫顾不上，打开大门，看到了云彼丘和石水押走了李莲花的背影。

方多病追了出来，看着顾敛严肃的表情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顾敛转头盯着他：“百川院知道李莲花的身份吗？”

方多病摇头：“并不知晓，他们以为李莲花加入了金鸳盟。”

顾敛松了口气，只要李相夷的身份没泄露就好，凭借李莲花的才智，从百川院脱身不是问题。

当年云彼丘给李相夷下了碧茶之毒，这事虽然被李莲花和百川院烂在了肚子里，从未宣之于众。

但顾敛不是傻子，她与李莲花相伴了两年，见过他提起云彼丘时眼中偶尔露出的复杂与恨意，也听闻过云彼丘自囚百川院的举动。当年她懵懵懂懂想不明白，可如今却没什么看不清的。

只是李莲花这个傻子，心肠软的要命。所有的愤怒都是为了别人，所有的善良也从不会落在自己身上半分。

所有人对他的伤害都能被谅解，可因他而起的业障却要靠自虐地活着才能轻快一二。

他原谅了所有伤害过他的人，却唯独不肯放过自己。

顾敛有时候对李莲花真的有点恨铁不成钢，明明有人无数次伸手想拉他一把，他却偏偏要抱着一根腐烂的浮木，静静地等待着沉下去的那天。

顾敛尊重李莲花所有的决定，唯独在云彼丘这件事上，顾敛恨不得破了道心。

可到底还是忍住了没动手，她怕某个傻子会将此事怪罪到自己身上，更加愧疚。

“方多病，听好了，我知道你在意李莲花，也愿意相信他的为人。如今的局面皆因为那个夯货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你二人斗气所致。

而他不愿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