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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玄,真的假的?
但好在江清寒答应了萧梦成,可以帮着劝劝萧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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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小二送到各人房里,萧梦成胡乱吃了个七分饱。有心问问萧梦得的情况,一出门,就见江清寒捧着托盘出来。
饭菜几乎都没动。
萧梦成低着头,没戏耷撒的回了房。
他不是没想过,如果按照寻常人的逻辑,他应该主动去向长姐道歉,不过,他在长姐面前早就没了任何信誉,道歉也没用,她也不接受,回头两人再吵起来,更是得不偿失了。
他闷头闷脑的睡下,脑子里一刻不停,既发愁现下该怎么办,又想着,实在拗不过长姐,就由着她吧,不就是回老家吗?自己和七表哥抱怨的话也着实有些可笑,还什么“从新开始,东山再起”,好像他在京城有什么基业一样。
说到底,这几年不过是被七表哥按着头,被逼着历练而已。
再练也顶多就是个二掌柜,小事还能出出头,不怕得罪人,不怕赔了本,更不得失了主顾,丢了生意,可真正重大选择以及决策,自有大掌柜兜底。如果他都不能决定,还得请示六舅舅。
可以说,做生意的门道,他也只是将将摸着了门框罢了,真正的实质性的东西,他还差得远,他既没钱财自己盘个门店,也没那个魄力自负营亏,更没重要到同行不敢欺负,主顾只选择他的地步。
所以是留在京城还是留在老家,有什么区别?大不了,一等成了亲,就把姨娘一同接回老家。
可他又想,当初自己的亲事能说定,女方家也是瞧在江候府的面上,他们有什么可瞧中自己的?如果自己离了江府的仰仗,他们未必还肯做成这门亲事。
要不就提前和他们家把丑话说到前头,要是他们不愿意,这门亲事不成也罢。否则一个家里有三个女人……简直不能想。
姨娘就不用说了,本性里是个尖刺的,从来不是个善性子的人,从前是没人和她打擂台,这几年又一家独大惯了,因着年纪渐长,越发的有些得理不饶人。
再加上执拗的长姐……
新媳妇若是个软性子的,倒是能够委曲求全,可他又怕她被欺负。可她要是个泼辣的,那这家还能有宁日吗?
最坏最坏,也不过是女方家退了亲,自己带着姨娘陪同长姐在老家过活。
他会想办法把父亲留下来的生意重新做起来。
至于姻缘,如果有合适的呢,就在附近寻个性情温顺的姑娘,如果没合适的,一家三口就这么过,也不是不可以。
萧梦成一路胡思乱想,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眼看外面夜色如墨,他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没有。忽然听见一声短促的惊叫。
他模模糊糊的睁开眼。
好像是个女人的尖叫。不会是长姐吧?
萧梦成提心吊胆,一时倒不敢乱动,生怕错过了什么,可侧耳听了半天,再没听见动静,这才趿鞋下地,轻手轻脚的开了门。
他和江清寒睡在左右两侧,中间的客房是萧梦得,再然后就是日暮几人,可以说将萧梦得安全妥帖的围在最中间。
这会儿没有一点儿异响了,只有窗外隐约的虫鸣。
萧梦成轻声轻脚的回房,生怕自己是幻听,若小题大做的吵闹起来,不免要惊动萧梦得——他现在很怵萧梦得,生怕一个不顺她心,又和她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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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梦得这会儿赤着脚站在地上,顺手扶住圆桌,吓得腿都是软的。
她刚才随手一摸,摸到了肉而腻的东西。
尽管是半梦半醒之间,她也知道那是虫子。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榻上跳下来,她连点灯去察看的勇气都没有。
简直不敢回想,这会儿只觉得后怕,手上好像也粘腻腻的,恨不能找个东西使劲地擦一擦。
门口有人轻声叩门。
萧梦得越发的骇怕,半晌不敢动也不敢应声。
江清寒开口:“是我。”
萧梦得这才开门放他进来。
江清寒手里拎着灯,借着灯光看她脸色,问:“出什么事了?”
萧梦得耻于开口,只拿手一指床榻。
江清寒了然的走到床边。
萧梦得也不知道揣的是什么心思,好像有他在,胆子就大了一样,或者她只想确证一下自己无意中摸到的不是虫子。
很可惜,江清寒挑起她铺在榻上的外衫,然后站在他身后的萧梦得就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一条一扠长的多腿的虫子。
乡下人叫它钱串子。
萧梦得寒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