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华扬
是什么时候?”华扬攥住玉堂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玉堂也慌得厉害:“仿佛,仿佛已经做了。”
华扬脑子轰地响了一下,整个人僵住,眼泪又无知觉地涌出来。
“公主,我们怎么办啊,阮善姑娘死了,她,她……”玉堂说不出话来。
华扬被“死”字刺激到,猛得回神,推了她一把:“快走,快走,去凌霞峰!”
玉堂还未反应过来,华扬已经跳下榻踉踉跄跄地向外跑。
“公主,鞋子鞋子。”玉堂追上她先帮她穿好鞋,华扬扶着她,这才觉得浑身发软,心都颤着,骂道:“蠢货,那个蠢货怎么能……”
主仆两人往凌霞峰上跑,慌乱之中也顾不得骑马坐车,跑出来才发觉难走。
“公主,娘娘那里怎么办?”玉堂尚且担心淑妃那里,这娘娘吩咐做的,若华扬撞上不知会不会被责罚,又或是会有其他意外。
华扬咬着牙让玉堂闭嘴,只低头赶路,她一向娇惯,还没爬到一半就气喘吁吁,脚下被绊了一下,两人晃了一下摔倒。
玉堂小心地把她扶起来,华扬的衣裙已经脏污,面上也泪痕凌乱。
一发狠抹掉眼泪,华扬想要把裙摆扯去一截,这样太妨碍她走路了,她蹲下来用手去撕扯,玉堂见状也帮她一起。
两个人正努力着,忽听脑顶响起一道声音:“公主可是需要帮忙?”
华扬一愣,这是马伯牧的声音。
她抬起头,马伯牧牵着一匹黑马,风光霁月地站在几步开外。
玉堂一看碰见他,心里当下又焦灼起来。
公主最爱面子,这样狼狈地见到世子心里该多恼怒,况且这个局面哪里适合碰到,无法一起增进感情不说,还可能被撞破娘娘的计划。
玉堂担心地看向华扬,要是不去凌霞峰还能遮掩过去,她现在这般虚弱,世子正好可以送她回去,但是阮善姑娘那里该怎么办,还不知她有没有摔下山去,要是去了又该如何收场呢。
华扬沉默了一下。
说实话,看见马伯牧的那一瞬间,华扬心里有些讨厌他的出现。
不知道是讨厌他看见她窘迫的一面,还是讨厌别的什么。
她被玉堂扶起,抹去面上的痕迹,又恢复了骄矜的模样,淡淡道:“多谢世子好意,我还有事,世子请自便。”
她继续向山上爬,脚步难掩焦虑,马伯牧自是不好直接离去,却也不好追问,只能牵着马跟在后边。
玉堂小声告诉华扬他还在,华扬满心烦躁地一跺脚,忽然回过头,盯上了马伯牧的马。
“你在山下等我,若来人问,不要说我去哪里了。”华扬叮嘱了玉堂一句,转身跑向马伯牧。
“世子的马可否借我一用?”
马伯牧从善如流地把缰绳递给她。
华扬牵着上马,动作利落漂亮,心知自己这样子足以撑场面,便也不算在他面前太过丢脸了,她定了下心神,一夹马肚朝山上跑去。
玉堂六神无主地留在原地,就看见马伯牧身形一闪,追着华扬走了。
华扬马骑得很快,上了凌霞峰后却不知该往何处去找,在原地绕了一下,马伯牧显出身形。
华扬顿了一下,问:“你怎么跟来?”
“无意冒犯公主,只是我既碰上,不敢一走了之,若公主确实无需帮忙,那我即刻离开,不会将此事为外人道。”
他倒是乖觉,华扬心烦意乱地看着四周,她心慌得厉害,总感觉阮善已经命若游丝了,但是她却还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下了马,华扬先奔佛堂,果然阮善不在,华扬心都快跳出来,抓住马伯牧的衣袖,恶狠狠地说:“我要找人,快帮我找。”
看华扬漫无目的地跑,面上神情越来越急,马伯牧不由问了句:“你要找到人可能发生什么事了?”
华扬心颤了一下,盯着马伯牧的眼睛。
眼下就他还算管用,她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别的了,什么联姻什么天作之合,都是哄人的,谁要非他不嫁。
爱怎样就怎样,她吐出口气来,颤颤巍巍说:“她可能被推下山了。”
马伯牧面色未变,只立即对她道:“这边来。”
他已经大致了解了这里的地势,很容易能看出哪里适宜推人下山。
被推下山听着惊险,但在这里设计的人应该不会像亡命之徒那般凶恶,马伯牧先带她去了两处不那么险峻的地方。
华扬心急,马伯牧让她先不要喊,自己仔细去分辨周围的动静。
终于在第二处地方,马伯牧听见细微的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