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牝狼
别累,一杯咖啡怎么能打败我的瞌睡虫。就一杯!”梁湾不依不饶的伸出一根手指在张日山面前晃来晃去。
张日山并没有被梁湾带着娇气的撒娇魔音打败,而是一个标准动作把她拦腰抱起,便继续走向回家的路,动作一气呵成让路人不禁停驻侧目。“张日山!你也太霸道了,一杯咖啡,我又不是喝酒……快,放我下来……”梁湾搂着张日山的脖子,虽有不满又不敢大声,怕引来更多路人热议,脸埋在他颈窝内。“梁医生唉,听话别动,摔下去,更丢人。”张日山使坏的颠了颠怀里的梁湾,语气里带着暧昧的调笑。
梁湾不再反抗,搂紧了他的脖颈故意的在耳边呵气,这甜蜜的惩罚让张日山觉得浑身透着酥麻,那酥麻逐渐变成细小的疼痛。曾经那么讨厌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如今却使得他在寂寞寻求慰藉时倍感安慰。张日山曾觉得他的世界没了谁也还是一样,一成不变照旧运作,在这一刻梁湾于他而言从一颗将他从独自舔伤的孤独治愈的解药变成了一颗致命的慢性毒药,不能治愈却又无法根除。
还记得平淡的分开后,张日山来梁湾的住址取最后一件物件时,恰好就遇到了梁湾所说的那个真命天子。男人个子与他相差不多,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面相和善,一脸的书卷气。长相是那种扔在人堆里就很难找出来的那种平淡,穿着相对随意,领口的扣子开着,衬衫领子一边已经塌了下去。男人望着张日山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有些不自然,但手伸的很快,张日山觉得也许他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手抬起一秒钟对方才开口说道:“你……你好。嗯……我是……是吕逍。”
“张日山。”张日山脸上没有一丝颜色,出于礼貌他不能让自己看起来沮丧或愤怒,更没办法让自己看起来轻松友善,也没办法让自己大度的接受面前的人夺他所爱的情敌。他没有提起唇角的力气似乎也没有抬起手的力气,吕逍的手在张日山干巴巴的回答声后落了下来。这样不到一分钟的对峙,让吕逍整个人都汗津津的,有些疲惫,梁湾冷漠的瞪着张日山扶着吕逍坐在了沙发上,回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逐客的意味。张日山将大门的钥匙和门禁卡统统留在了门边的鞋柜上,默默的关上了门,不再提起过去,而后走入人群,却做不到不再回头。
思绪回到了现在,远去的身影使得张日山收回了视线,颓然的靠在驾驶室的位置上,从兜里摸出了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正是那天他最后取回的物件,用手指拨开盒盖,一枚精巧考究的玉戒立在盒子中央,静静的。这枚戒指与古董店里强卖回的那一枚相似,但戒指上的水红色并不是血沁而是石料天然形成的岫岩血丝玉仿制而成。咚咚咚车窗被人猛敲,他合住戒指盒,放下了车窗,有些奇怪的问:“你怎么在这?”
“解锁……上车说。”黎簇掰了几下车门锁,有些不耐烦。咔哒一声,车锁解开,黎簇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把安全带系好然后重重的靠在椅背上,长吁了一口气,似乎很疲累。“去哪?”张日山调整好座椅,按了start键,车子启动。“戒指没送出去,你就被人退货了,真惨。”黎簇斜着眼看着张日山,坏笑着,却又透出落寞的神色。“人总是会变得……没什么特别。”张日山习惯了少年的冷嘲热讽开动了车子,这个时间大学校舍早已关闭,便不在浪费口舌的往杨好的纸扎铺子开去。
没多久车子便停在了杨好铺子前的车位上,“到了。”张日山老远就看到,苏万从铺子里走出来迎他们。“被驱逐出圈的前男友张会长聊聊吧。”黎簇解开安全带伸手把车钥匙拔了,好像这一套动作来自于本能轻车熟路。“有什么好聊……成年人谈恋爱也不一定非要结婚。我都不坚持,你起什么哄。”张日山微皱着眉头,大致是对黎簇的这种幼稚行为嗤之以鼻。自从他离开梁湾的圈子,她倒是同黎簇、苏万、杨好这三个孩子之前联络的更紧密一些。黎簇说的没错,说到了他的疼处,所以他也不再掩饰、忍让。
“聊聊!”黎簇仍然很坚持,死死盯着张日山,摁住张日山的肩膀。他们大概对峙了几秒钟后,张日山无奈的放弃了,除了他们仨,他还能和谁聊梁湾呢,不过是小朋友幼稚的坚持,谁没有过呢?想到这里,遂打开车门走下车,跟着三个小朋友进了屋。杨好的纸扎铺子与上次来多加了一节玻璃柜台,等他们进屋杨好便拾起铁钩子把卷帘门拉车了下来。这情景好像香港的古惑仔电影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几个要把张日山谋财害命了。
“我们每周都见面……你知道,对吧。”黎簇倒了一杯茶水给自己,另取了一个杯子到了白水给张日山,看来是大抵了解张日山对茶叶极有讲究的缘故。张日山结果水杯,没说话自顾自的喝着水润着喉咙。黎簇便自顾自的继续下去:“我们每周固定在周三下午四点半准时……在一家所有事物都是有机的,甚至餐具都是玉米杆压制的餐厅见面。”他尤其加重了准时,和有机两个单词,接着由苏万开始解释时间在此句话里的意义。
“因为黎簇周三下午只有一节课,我周三没有课,好哥周三上午进货闭店一天。而我们在处理完自己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