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当下，周边产品更多是一种精神消费，寄托的是消费者的情怀、回忆，满足以粉丝为主体的受众的精神需求才是周边产品的核心。”

“至于大的设计改变带来的不确定性，完全可以通过分批，预售等手段控制，为什么不试一试？”

蒋晏深等着她再说两句，没想到她直接下台回到了会议室最后面的位置，留下徐温琳继续讲解调控风险的方案。

耳边比刚刚成熟很多的声音让蒋晏深不适，好像突然脱离了熟悉的港湾，楚洛在最后一排听徐温琳收尾，这方面她绝对更专业。

“蒋总，今天的报告暂时结束，您有什么看法？”

杨文很会看人眼色，蒋晏深刚刚一副听得入神的样子，有点让他意外，不过他也承认，这份新思路确实有让人冲动一把的魅力。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细细的讨论声在一刹那收束，这里蒋晏深才是做决定的那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

蒋晏深看着楚落，脸上写着好奇，他舔了舔口腔内壁的牙齿，然后咬住舌头，轻微的痛感让他的神经都竖起来。

“楚落。”

几乎是抢着落下话音，蒋晏深在瞬间做出了应答，“ 这个报告通过，散会。”

杨文的面部表情难得失控，就算预计这个案子通过，他也没想到蒋晏深会直接宣布，能做到这个位置的蒋晏深，不是这种行事风格。

“还有事吗？”

蒋晏深问这话的时候没有看任何人，看上去更像是逐客令，明明是一场精彩的报告会，他心情不错，可前一秒和后一秒简直判若两人。

楚落就靠着会议室的后门，她一只脚已经迈出了会议室，另一只手上的包像是被卡住了——李津隐蔽地拖住了她。

并没有什么人愿意跟视察的大boss留在一个空间，很快，会议室就只剩下李津、蒋晏深还有她三个人。

“出去。”蒋晏深在长桌的最前端，发出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楚洛想装蠢溜掉，李津贴心地先她一步，还关上了门。

“干嘛？方案通过了，你自己说的，还有什么事？我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聊天哦？”

楚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她不想给蒋晏深合适的氛围说一些她不爱听的话。

“我现在怎么叫你？楚落还是……糯糯？”

蒋晏深刻意把语调延长，两个字被他说出了缱绻的意味，就像是绵密的奶油被抿开，融化在这个空间里。

楚洛的直觉告诉她，在她离开后，蒋晏深和董燃发生了点什么。

“什么意思？我改姓你还同意了，连手续的安排都是你处理的，蒋晏深，你后悔？”

楚洛老实地坐下来，他们隔着长长的会议桌交流，就像是一道隐喻的屏障，断隔了时间和回忆。

“我做的事从不后悔……”

蒋晏深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你和董燃走得太近了，最近你可以少和他见面吗？”

那双含带着祈求的眼睛一下子让楚洛手足无措，蒋晏深，刚刚还在这里叱咤风云的蒋晏深一下子向人低头？

楚洛半天说不话来回应，从那句“糯糯”开始，她就有满肚子疑问，脑中一片混沌。

这个世界的发展超出她的控制，难得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声地无理由地回了句。

“好。”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小时候对流浪小狗的安抚，尽管她也没有家。

“爸爸后天生日，这是请柬，你是重要的成员，我到时候会派人接你。”

蒋晏深像是得到了喘息的空隙，从文件里拿出了那张红色的邀请函，他起身一步步走向楚洛。

明明步调舒缓，不急不慢，楚洛却觉得压迫，她站起来接住那张精美的请柬，堪堪过了蒋晏深的下巴。

“我受了伤，他打了我。”

蒋晏深在楚洛靠近他的一刻贴着她的耳畔低语，而足以让楚洛听得一清二楚，听起来有些委屈。

“什么？”

楚洛准备离开又被绊住了脚步，她推开一步，打量地从蒋晏深的脖子看到头顶。

终于还是出口，“哪里？”

蒋晏深纤长的手指按在西装内衬上，那是肋骨的地方。

这时候问一句“你怎么样”未免有点蠢，楚洛撇了一眼门口的人影，李津还守在那里，说明不严重，起码能开那么久的会。

“为什么打起来？”

“我们是对手，他不是和你半个同行吗？我和他也是。”

楚洛想叫他别闹了，说出口的话变成了让他赶紧检查身体。

“去医院，李津送你，你什么时候都不应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蒋晏深的领带已经被他解开了，董燃打歪了他的领带，之后他再也没系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