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传闻中，曾有一名医者进深山采药，一只猛虎忽然在医者面前出现。

猛虎张着血盆大口，却停留在原地，不主动向医者靠近，而是等候医者主动向它走去。

医者见老虎的嗓子又红又肿，凭借多年的行医经验判断有硬物卡在猛虎的嗓子。

医者问道：“虎兄是要求我给你治病吗？”

老虎通人性，竟然真的向医者点头。医者经过一番思索，将一个硬物搁在老虎的嘴里边，以防在救治老虎的过程中，手臂成了老虎的盘中餐。

医者救下的老虎成为医者杏林的守护使。

即是流传百年“虎守杏林”的故事。

在深山中，人救治猛虎的故事是真是假，后人无从查证。现今正有一个年轻的女子为白虎治病，围在姜寒绯家门前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无论是外面的喧闹声，还是银雪的中途醒来，姜寒绯都没有受到影响。她有条不紊地继续按照既定的想法去做，直到手术结束，银雪的鼻血终于止住。

柳凡芍在姜寒绯停下手术之时，放下手中的笔。

在房间外面焦急等候的人终于放下心来。姜寒绯让其余人都回去休息，她留在这里陪着银雪。

她累极了，隔一小会便用清水泼脸。姜寒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打听来势汹汹的人去哪了，村民什么时候各回各家，她捧着一本书在房间内翻阅，偶尔会走近看一看银雪的情况。

她看不进书本的每一个字，手撑在桌子上，扶着不断低下去的头。在摇曳的火光中，姜寒绯稍稍咪了一小会，连忙晃动着脑袋。

湿热的粗粝舌头舔动姜寒绯撑住头的手腕。

姜寒绯抬起头看见银雪软乎乎的头。银雪已经从麻醉中醒过来，她睁开眼睛望着姜寒绯，虎脸上似乎裂开着嘴角在笑。

“银雪你赶紧怎么样？”姜寒绯摸着银雪的虎头，另一只手握住银雪伸过来的虎爪，“还疼吗？”

银雪摇头，虎爪一会抬高，一会落下，哒哒的敲姜寒绯的手掌心。

天际只有一点微微的光亮，银雪从长桌上跳下，似在巡逻领地一样在房间慢步。

三月天的早晚温差较大，气温不稳定，因而忽冷忽热是常态。清晨的温度偏低，姜寒绯推开房屋的门便看见门边凳子上摆放着一件衣服。

姜荷已经披上一件防寒的衣服在院子里忙活，淘米的水倒在院子的小菜圃中，她见姜寒绯从房间走出来，笑着说：“我现在就给你做早饭。你昨夜没吃什么，饿了吧？”

姜寒绯注意到姜荷眼睛底下的青黑色，她愧疚不已，忙上前抱住姜荷。“娘亲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说什么浑话，哪个做娘亲的不担心自家孩子。”姜荷昨天晚上担心姜寒绯在房间里给银雪做手术会遇见危险，待到姜寒绯安全出来才安下心来。

等姜荷再听到姜寒绯说，她要留在房间里观察银雪的情况，姜荷险些没站稳脚跟。

姜荷本想劝说姜寒绯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独身一人与一头大虎在一个房间里，万一出个什么事情也没有人知道。

可她看到姜寒绯的双眼，再也不能狠下心去劝阻女儿。她一整夜都无法安眠，每隔一会就会起身去那看看姜寒绯是否安好。

为了不打扰丈夫的睡眠，姜荷想要抱着被子靠在门边陪着女儿。早晨的冷气让姜荷惊觉天边已然出现光亮，便起身给姜寒绯做早饭。

待天再亮一些，陶武就趁着在家，得去家中的田地干活了。禾怕寒露风，寒露风对晚稻的影响较大，可能会直接造成粮食歉收。霜降时节，阴气始凝，蛰虫在洞中进入冬眠状态。

霜降时，是作物最后完成收获的时间。少部分农地不再种植作物，姜寒绯家的一部分田地在冬日被拿来种植一些蔬菜，待到来年春天再拔掉，换成水稻种上。

陶武时常不在家，姜寒绯的祖父母不在世之后，姜荷需要照看三个孩子，家里的田地是雇佣他人去做。

姜荷抱着女儿，忽然感觉到有一个庞然大物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她低头看见一个雪白的虎头，险些没吓晕过去。

“寒绯，这、这……”

姜寒绯知道姜荷的害怕。她轻言细语安慰母亲不要害怕家里这头白虎。她握着姜荷的手慢慢往银雪的身上靠近，热烘烘的身躯与姜荷冰凉的手存在很大的温度差距。

姜荷在即将摸到银雪时，手快速往后一缩。

银雪像是知道姜荷对她的害怕，她慢慢伏下身体，趴在地上打哈欠。

“没事。”姜寒绯先把手放在银雪身上，再对姜荷说，“母亲您要是害怕就把手放在我手背上。”

姜荷对这毛茸茸的动物没有多少抵抗力，是因对老虎的畏惧，才不敢靠近。

她见过白虎与许多人和睦相处之后，姜荷对毛茸茸的喜爱大过恐惧，她鼓起勇气靠近银雪。

一下，两下……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