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

，他眼神轻蔑，上下打量了一眼许多多，“小娘们，我告诉你，就算官差来了，老子也不怵，你要是再不闪开，老子我连你一起抓！”

玉唯拉住即将暴走的许多多，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男人看起来像是个打手，最前面一声不吭的瘦小男人，脂粉味道很重，再加上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是青楼的龟公。”

许多多紧皱眉头，一脸严肃：“那就更不行了！这青楼都嚣张到明目张胆的当街抓人了，我们要是不管，天下还有王法吗？”

玉唯又跟她解释道：“这不像是当街抢的，那个女人应该是被拿来抵债的。”

许多多难过地低下头，她忘记了，在古代，这种人口买卖官府是不管的，衙门也在变相的告诉大家，这种买卖关系，是合法的。

许多多冷静下来，但她还是没有放弃，她抬头问玉唯，“难道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吗？”

玉唯眯起眼，大概知道她想做什么，他劝道：“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你救，是救不过来的。咱们一直在青楼对面，难道你以后看到一个就要救一个吗？”

“可我不忍心……”

“存在即合理。”玉唯说的很平静，也很冷漠，他似乎习以为常，而这整条街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许多多环顾四周，百姓们也只是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有些有良知的，还会说上一句可惜，不过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像许多多一样站出来，阻止这件事情。

“你们开个价吧，这个女人我买了。”许多多又坚定地向前走了一步。

“玉唯说的没错，我不能见一个救一个，存在也许合理，可这不是周围人可以麻木的理由，如果所有人都不站出来，那我站出来；如果所有人都没有勇气，那我就做第一个有勇气的人。”许多多说着，直视起周围的人。

有些人低下头避开了视线，有些人默默为她加油打气，有些人则是继续看戏，众人神色各异。许多多笑了，看来还是有许多有良知的人存在的。

玉唯默默看着这些，没有说话。

那龟公见此，朝着那个打手招了招手，小声说了几句话，男人听后立刻拔刀，指向许多多，“我告诉你小娘们，我的耐心已经耗完了，你要是再不让开我立刻砍了你！”

许多多看着那把锃亮的大刀，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不是，我、我给钱还不行啊？”

男人不说话，刀尖又向前近了两寸。

就在此时，玉唯拿出一钱银子放置在刀刃上，打破了僵局：“这位大哥，她年纪小不懂事，大哥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男人收回刀刃，捏了捏那一钱银子，冷哼一声：“算你们识相，快滚！”

男人说完又压着女人走了，一时之间，整条街上就只剩下女人无助的哭泣声。

许多多怔愣在原地，久久不语。

玉唯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道：“走了，东西买完了。”

“哦哦。”许多多立马拿起地上的包袱，栽栽愣愣地跟着玉唯走了。

二人沉默着走到饭馆门口，里面热热闹闹，客人们还在说着十文钱吃菜划算，玉唯忽然停下来，“不要妄图改变其他人。”

许多多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玉唯转过身，一张俊俏的脸上全是冷漠与不赞同：“你自己的思想是你自己的，其他人的思想是其他人的，不要试图用你的正义心去绑架他们。”

许多多瞬间被气笑了，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绑架他们？我从来没有强迫他们去救人，我从来没有强迫他们去变得有正义有同情心，我只是想要献出我自己的力量，拿我的钱去救人我做错了吗？”

许多多直视着他寸步不让，“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冷漠，如果人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果人人都失去了正义之心，那这个世界，真是太糟糕了。”

她是现代人，她生活在一个充满和平的法治社会，她接受良好教育的熏陶，她知道以一己之力无法改变古代人的固有观念，于是她不提倡人人平等，她不高歌人性伟大，她也不抨击整个封建王朝。

可她依旧放不下自己那份，要对别人保持最起码善良的观念，“玉唯，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唇亡齿寒？这次她出事我们不帮，下次别人出事我们还要冷眼旁观，那再下一次，我们出了事呢？也要面对别人的冷眼旁观吗？”

玉唯静静看着她，没说话。

许多多低了低头，“行了，你去制酒吧，我先招呼客人去了。”

玉唯没有动，他还是静静站在原地，垂眸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