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笑的说。

江稚鱼噎了下，一时无言。

“去睡吧。”他拿过沙发上的衣服，没等回答，往洗衣房走去。

窗外夜色沉沉，雨不懂是什么时候停的，只剩呼啸的风撞击着窗玻璃，发出一点点细微的轻响。

江稚鱼看着他走开的背影，眼眶控住不住的又开始有些湿润。她深呼吸，把泪意憋下，往房间走去。

她不懂靳浮止是出于什么目的，带她回家，给她这个冬夜的一根火柴。

或许只是出于好学生要帮助同学的良好品德。

她怕这是灰姑娘的火柴，温暖片刻，后面是更加极致的寒冬。

房间的装修和客厅差不多，一水的深灰色，床品是纯黑的，她掀开被子躺上去，沾着枕头就睡熟了。

一夜的折腾，江稚鱼的身体先扛不住了，从迷糊中醒来，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脸被烧的发红，昏昏沉沉的坐起身。

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摁了下电源键。

07:05

还有两条未读消息，她没点开看。

侧头往窗外看去，窗帘没有拉紧，一缕朝阳从窗帘的缝隙中挤了进来，洒在床上。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今天竟然是个好天气。

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床，生怕吵醒了隔壁的人。

打开房门，凭着昨天的记忆，打开了洗衣房的门。从烘衣机中拿出了烘干的衣服，回到房间，把身上的衣服换回自己的睡衣。

将被子掀开一半整平被脚，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放在床尾。

又拖着千斤重的身体，把窗帘拉开，窗户打开，雨后的草木香一股脑灌了进来，沉重的脑袋得到些纾解。

这个房间朝着东边，朝阳毫不吝啬全部洒了进来，正好照在床尾，整个房间都泛着暖黄色的晨光。

在光线里，空中有一些细小的微尘打着圈飘着。

江稚鱼在书桌上看到有便利贴和笔，撕开一张便利贴，弯着腰写下——“谢谢你，我先回家了。”想到昨天他说自己是不是只会说谢谢，怕显得不够真心，又接着加上“真的很感谢你。江稚鱼。”

合上笔帽，放回原处，把便利贴贴在叠好的T恤上。

走出房间，拿起茶几上放着的圣经。

接着继续轻手轻脚的走往玄关处，在经过餐厅的时候停下，往挂着的全家福看去。

离的近了才看的真切。

照片里的大背景是一片海，沙滩上有两个男人，两个女人，一个剃着板寸的小男孩，看着也就三四岁，脸冷冷的，看着镜头。这个小孩应该就是靳浮止，抱着他的应该就是他妈妈。另一个男人，江稚鱼看着他的脸有些出神，总觉得有点眼熟，但又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么个人。

想了想这是靳浮止的全家福，怎么可能有自己眼熟的人，肯定烧糊涂了，没再看下去，继续往玄关处走。

江稚鱼走出观樾公馆，周末的清晨一路都没什么人，只在大门口看到值班的保安。

她打开手机正准备叫个快车，旁边正好停下一辆计程车，车上下来一个女生，抱着保温瓶，往公馆里走。

司机看到江稚鱼往她面前开了点，摇下车窗问她要不要上车。

她把手机塞回兜里，打开车门坐进去，报了自家小区名字后，往后靠着椅背，脑袋昏昏沉沉的。折腾了一晚上，睡眠不足，加上发热，整个人都瘫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