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谁?
人,我宁可放弃奖励,也不要让他占到半分便宜!
于是这一日,我进行了有史以来次数最多,耗时最长,历程最艰难的战斗,也是最认真的战斗。
一招一式,极尽心思,无一分错漏。一分一秒,极尽精力,无一分失神。战到后来,连丁望岳都骂累了,只哑着嗓子重复“臭婊|子”,最后更是只会嘎巴嘴了。
我没有封他的嘴。
完全没必要,该来的总会来,他不在此处骂,也会在别处骂,不在今天骂,也会在明天骂,我只需知道,我只需让他知道,他是我的手下败将,永远都是!
他越骂,只能证明他败得越惨,越恐惧。
足矣!
于是,在我最后用内功羊攻掉他的最后一滴血看着他倒地,然后将镖车堪堪停至终点之际,鼓声响起。
为时一个时辰的修炼结束了。
我看着还在费力往起爬的丁望岳,冷冷一笑,倏然离去。
身后,丁望岳又开始吼了:“臭婊|子被老子卡得就运了一趟镖,哈哈哈……”
然而却无一人应声。
我在临安的街上疾行,但凡遇到的人,好像都在下意识的避开我,待我走过,又纷纷调了头看我。
我无心去猜他们的心思。
身后似乎有人在唤我。
我回了头,好像看到了屠神圣帝。
也只是一晃,我就拐入了另一条街道。
我要去找秦明非,虽然我也不知道找他要做什么,所以当我奔至那两扇黑漆大门前时,对着门环,却半天无法叩动。
我收回手,骑上狮子,转身离去。
耳边好像传来秦明非的呼唤:“苏苏……”
但我没有停,一头扎进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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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开始熬制明胶了。
其实上次的明胶还剩下不少,只是因为太过仓促所以熬的时间不够,可能没有发挥出更好的效力,这回我要认认真真的来一把。
蛋壳龙握着勺子半悬空中,口里嘟嘟囔囔的抱怨,时不时的打个呵欠,我真担心它把小□□掉锅里。
小□□倒是精神,半隐在蛋壳龙的尿片里,一只接一只的捕捉循香而来的苍蝇。
黑眼圈跟功夫驴也困了,一个有气无力的拉风箱,一个歪靠在一旁,头一点一点的鸡啄米。
我到底不放心,挖出小□□,不顾它的反对,往屋里而去。
我刚在鱼缸口盖上一只盘子,就听蛋壳龙一声尖叫,紧接着扑棱扑棱,然后了无生息。
我急忙赶出去,正见秦明非抱着蛋壳龙,轻轻放在已经昏睡的黑眼圈和功夫驴旁边。
“就它难对付。”秦明非笑着,向我展示手背上的牙印。
我移开目光,来到锅边,拿勺子轻轻搅了搅。
“这就是你的……”秦明非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点了半天,方试探道:“那个果冻?”
我不说话,他便静静的看,神色很认真,时不时还换个角度,好像在研究一味新的药材。
不多时,他便晃到我身边来,挑眉斜眸的侧视着我:“这么认真,是为了秦某还是,小白衣?”
我照例没理他,只放下勺子盖上锅盖,转身进了屋。
他自是跟了进来。
我心里便有些慌。
夜这么深了,他来干什么?给人制造绯闻的机会?他现在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就不知道避嫌吗?而且今天听的见的经历的这一堆乱七八糟,弄的我现在心情很复杂,想找个解决的办法,却又摸不着头绪。
可他偏偏杵在那,弄得我更手足无措,他就不能安静的离开吗?
“秦公子,夜已深了,你就不担心你的名声吗?”我套用了他那日的话。
秦明非仿佛轻笑一声,便再没有说话,倒使得我心虚起来。
我满屋移动,然而即便不回头,也知秦明非在盯着我看,而且莫名觉得那目光很深情,于是心下愈发不自在,手愈发忙乱,都有些抖了。
他倒愈发镇定,偶尔余光瞥过,见他嘴角好像还噙着一抹笑。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应该也没有多久,可我却觉得分外漫长,漫长得让人想要用尖叫撕裂这种尴尬。
“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敢见我?”
静寂中,他忽然开口,惊得我差点弄掉了架子上的花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