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是人是妖

阿九随着乔淇穿过街道。由于她过于轻松地扛着一个男子，无数路人也不禁看呆。

到了所在的住处，还有十来个弟子，以及比乔淇稍微年长的道长，名叫杨贤。

阿九按指示把钟永安放在屋内一张竹床上。杨贤俯下身，瞧钟永安的情况，忽地急促地叫了一声，直起身。

众人奔过去，发现杨贤锁骨下被扎了一刀。

钟永安已经爬起来，眼睑垂着，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有了把短小的刀。

“这小子真藏了不少刀。”阿九咂舌道。

钟永安跟她说过，为了防身，身上藏了不同尺寸的刀。不过，最近遇到的危险全由阿九解决，没派上用场。

杨贤知是锁魂术又启用了，怕出意外，顾不得伤痛，瞅准空档往钟永安脑门上按。

钟永安再度晕了过去。

乔淇转身出门，他相信李格叙和萧志一定尾随过来。

果然找到躲在树丛中的李格叙和萧七，乔淇二话不说，拔剑上前。听到喝声，其他几个弟子也跟上去。

阿九出来时，见李格叙和萧志被围在中间，其他人站在外围，剑尖齐刷刷直指中心。

李格叙在齐真门当了十年弟子，很清楚此刻强行突围的成功率如何。

他见阿九走过来，心思骤起，叫道：“师叔，她是妖怪。师叔信我，你知道我最善于辨别。她不是好妖，吃人的。”

这番话的可信度很高。李格叙嗅觉灵敏，很容易发现妖的踪迹，包括那些伪装成跟普通人一样的的妖。

乔淇望向阿九。

“我不喜欢吃人，人肉很难吃。”

这意思既不否认，又不肯定，令乔淇也起了疑心。

李格叙抽出黄符，念起口诀。跟在湖边时一样，黄符飞到阿九面前，完全不起作用。

“师叔看到了吗？这妖很厉害。”

萧志懂得李格叙的意思，也附和道：“师叔你看，这定身术，普通人是躲不过的。”

“我的确不是普通人。”阿九道。

“你瞧她自己承认了。咱们齐真门的宗旨，不就是惩恶扬善，降妖除魔？”

“很敢想，想杀我吗？”

李格叙本来只想转移乔淇的注意力，好找准空档逃脱。

众人的视线确实不在他这，李格叙却想到，这女人自己承认非普通，各种法术对她无效，会不会真是极高修为的妖。

他原来就觉得这女人不凡，但没有妖气，猜不出身份。也许因为她资历长，非普通妖。极品妖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遇上便不能错过。

李格叙和萧志左一言，右一语，乔淇的思想陷入了左右互博中。他早觉得阿九不是一般女子。

李格叙上前一步：“我就知道你有问题。大家一起上。”

萧志见乔淇还在犹豫不决，上前劝道：“师叔，咱们先抓住她。早听说马尾村有妖怪出没，说不定是她。”

他们来时，确实听说过妖的事情。萧志早唤着众人上前，毕竟他在门派中也有资历。

轮到阿九被围在中间。这个门派显然擅长圆阵法，极有经验。先两人上前，阿九才躲过，又有两人从背后袭来，紧接着左侧右侧又先后有攻击，完全不给喘息时间。

这就是传说中的围个水泄不通，插翅难飞。阿九在躲过各方攻击之后给出评价。

乔淇诧异起来，他们门派的得意阵法，前后衔接天衣无缝，应该会像铁桶一样死死罩住“敌人”。可他在旁观望，都没看清阿九怎么冲出来的。

此刻阿九没受伤，气也没喘一口，又主动走进了包围圈。

她好像在玩。乔淇非常困惑。这女子是何方神圣。

杨贤因为被刺了一刀，在里面包扎伤口，听着外面声响不断，暗想李格叙和萧志实力已经这么了得吗，居然还没有束手就擒，捂着伤口出门一看，众人竟对着阿九攻击。

杨贤顾不得伤痛，上前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她是妖。”乔淇道。

杨贤大不了乔淇几岁，阅历却丰富，能看相识人，即使不知阿九的真实身份，也知她绝不是妖，立即道：“怎么可能是妖？乔淇啊，你这脑子……快住手……”

“还要不要打啊？”还没热身就停了，阿九颇为不爽。

李格叙和萧志察觉事情不好办了，四目相对，走为上策。

阿九并没有放过这一无声息的举动，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如同一道影子闪到李格叙面前，冷眼道：“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毫无疑问，李格叙被这悄无声息的速度吓了一跳，腿软得差点倒地。而众人在杨贤的叱喝声中清醒过来。李格叙和萧志无计可施，被捆绑起来。

李格叙还不死心，对杨贤道：“师叔，她真的是妖。”

“不管她是什么，你们两个可记得自己是齐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