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误把习惯当恩爱

温达·汤蒂森太太接连三天都来夜翡城堡与萝希尔探讨“谜题”，也接连三天目睹了这对侯爵夫妇的“恩爱”日常，当她用无比热情又夸张华丽的言语表达出心中所想时，萝希尔绝对相信汤蒂森太太是误会了什么。

即便她对卡洛瑟动了心，卡洛瑟也对她更体贴，可他们根本算不上什么恩爱夫妻。有时候夫妻就是这种存在，明明双方都知道真实情况并不容乐观，但在外人眼里却是另一副情景。

确实不容乐观啊，喜欢这种话也不能轻易说出口，因为一旦说出口，压力就给到对方身上，对于现在的卡洛瑟而言，没必要为这种事烦恼。

“夫人，现在再试一次。”汤蒂森太太托起萝希尔的手腕，一改夸张的语气，多了几分慎重，“这次调整了新剂量，对你的皮肤可能不太友好。”

萝希尔点头：“我准备好了。”

她刚说完，手腕上的皮肤就被凉凉的药剂沾湿，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指尖略是发僵，好在这种体验转瞬即逝，凉意很快被痛痒取代，像有小虫子钻入皮肤。

“稍等片刻，试一下气味反应。”汤蒂森太太说。

无色无味的药剂是汤蒂森太太调制的试味剂，看似很不起眼，却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萝希尔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散发出的是什么气味，遗憾的是直到现在也没找到答案，而真正能给出描述的人还不知实情。

“这次需要等更久吗？”萝希尔问。

“按理说，我制作的试味剂的效果很不错，但夫人的情况确实特殊，我还是建议能让侯爵大人亲自来试试。”

汤蒂森太太的建议也对，如果让卡洛瑟亲自来试闻，事情可能不必如此复杂，但萝希尔有自己的顾虑。

卡洛瑟的身体刚恢复没几天，如果再被杂乱的气味包围，只怕又会情绪暴躁，她可不想拿这种事冒险。

她摇摇头：“卡洛瑟最近很忙。”

“啊，看来夫人是不好意思提这种事。”汤蒂森太太又误会什么了，“其实这种事很正常啊，我还经常让我家那位帮忙试香呢。”

“您的丈夫吗？”萝希尔知道汤蒂森太太的丈夫是位的德高望重教师。

“是啊，别看他在外人面前很古板，私下也是很活泼的。”汤蒂森太太丝毫不介意分享自己的事，“这可能就是反差的魅力，夫人您一定也有类似的体验吧？”

反差的魅力吗，萝希尔没法否认，那确实是存在的。卡洛瑟的不近人情并非他的全部，也有吸引他人靠近的某些特质，否则也不可能与拉沃、贝亚奇、贝娅成为伙伴。

“当初传言里的侯爵大人个性独特，如今看来都是误传啊，无论如何我都很佩服夫人的勇气，虽然你身在其中无法很好地理解，但很多人原本是等着看您的笑话的。”

萝希尔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正面提及这种事，或许早过了脆弱不安的阶段，心里已是毫无波澜。看笑话也是正常，当初谁敢保证接近卡洛瑟的女人会有好下场。但现在不会了，卡洛瑟根本不是暴戾之人，反而是——

“他人还不错。”萝希尔愿意承认这一点，“是我见过的最特别……”

话到嘴边，她停顿下来，不自觉地笑了。

“啊，是侯爵大人。”汤蒂森太太忽然语气欢快道，“一定是来看夫人的。”

笑容还没完全收回，心跳又变得不正常，萝希尔舒了口气，转身望去。

汤蒂森太太起身向卡洛瑟行礼，收到他客气点头的回应，还获赠了一句友好的“欢迎”。而等萝希尔想起身时，卡洛瑟已先一步在身边落座，又自然而然地挨着她的肩。

亲密至此，他倒是越来越习惯了。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有趣的事？”卡洛瑟有意加入她们，满脸挂着悠然自得的神情。

“一些家长里短。”汤蒂森太太热情回答，“我与夫人聊得很开心呢。”

“比如什么？”卡洛瑟还想握住萝希尔的手，却被她先一步避开了，但他有的是耐心。

面前推来一杯她亲手倒的茶，本该溢出的茶香却并不突出，反而是她身上的香气渐浓。

“比如，一些外人不可见的反差，夫人正在夸奖您呢。”

汤蒂森太太一向直言直语，萝希尔根本就来不及阻拦。

“夸奖我？”卡洛瑟很有兴趣讨论，“是我不知道的优点吗？”

“都是些闲聊，你不要细问了。”萝希尔从未发现他有颗好奇的心，不得不随口编了句，只希望他不要继续深究，毕竟这种话题实在不适合公开讨论，尤其在他面前，“我和温达在讨论香水的话题，你肯定会觉得无趣。今天不是很忙吗，不用在意我们的，况且这里香水味太重，不便多留……”

卡洛瑟看出她的不自在，分明是找借口赶他走。

“啊，对了，侯爵大人来得正好。”汤蒂森太太正愁试味剂的效果，“请问，您有特别喜欢的气味吗，能否具体形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