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就算是到了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的地步，方锦星也没有什么和别人说事情的想法。

裴森自认为是一个宽容的人，当然也不会多要求什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终于将所有的尸体都推进人工湖里。

方锦星脱下校服外套，做了一个会漏水的勺子，将湖里的水捞到湖边清洗血渍。

借着朦胧的银色月光，总算清洗完了。

做完这一切，方锦星累得满头大汗。

他的眼神转向那边一直处于惬意状态的裴森，无声询问还有什么要做的事情。

“我肚子饿了。”她说。

方锦星：……懂了。

“作为报答，你可以到我家做客一下。”裴森笑道。

方锦星有选择吗？他半点选择都没有。

那一种见到裴森之后就围绕在心头的古怪感袭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到底是一个没经历过什么的少年，完全不懂的掩藏自己的内心想法，完全在脸上表现出来了。

裴森领着人往住所走，见少年的表情，再一次大方表示，“想要问什么可以问，毕竟我是一个宽容的人嘛。”

方锦星陷入一瞬间的沉默。

想到了陈丽丽，想到了其余死掉的四个人。对于裴森自认为的宽容，方锦星不是很相信。

不过自己并没有得罪过裴森，在犄角旮旯的记忆中，甚至帮助她捡过橡皮擦。嗯，就是不知道对方记不记得。

犹豫再三，方锦星还是问出口，“为什么是我？就因为我今晚过来拿课本？”

“差不多。”裴森回答。

什么叫做差不多？可以是“是”，也可以“不是”，总而言之还是很奇怪。

方锦星思索片刻，一种想法突然从脑海深处蹦出来，立刻将凉意传遍四肢骨骸。

看着前方走路的裴森，方锦星忐忑开口：“课本是你从我书包里拿出来放进抽屉里的。”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走在前面的人脚步微微停顿，转头看他，笑容像是一张面具固定在脸上。只有那一双眉眼，是连月光都仿佛被划开的锋利。

“猜对了，奖励你再处理一具尸体。”

方锦星：……完全不想要这种奖励。而且毫无愧疚心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畜生。

当然，这些话方锦星只限于内心吐槽，面上是半点都不敢说。

到了裴森的住所。方锦星看见了那刺拉拉倒在门口的无头尸体。

经过发酵，尸体已经开始散发腐臭腥烂的味道了，天气炎热的缘故，还招惹了不少苍蝇之类的虫子。

方锦星浅浅理解了一下裴森大晚上还待在教室的原因。毕竟这么一具尸体倒在家门口，确实很倒胃口。

他没有问尸体的由来，虽然他觉得裴森会告诉他。但是担心要是得到了答案，对方又说出什么“奖励你一具尸体”的类似话，方锦星不想再多嘴。

这一次的尸体处理起来很麻烦。

眼见裴森准备进入房间什么都不管了，方锦星嘴角抽搐一下，问：“我需要工具，还有地点。”

裴森懒洋洋回望他，“啊，你随便找点东西应付一下就好了嘛。至于地点，这附近有个坑，你自己也找一下。”

明明刚才还是笑容亲切的样子，现在就是拔吊无情的烂人。

方锦星再次陷入沉默，在短短的时间内对裴森的认知来了一次巨大的颠覆。

最后，他还是认命地自己寻找可以用的工具。

好在裴森没有阻止他进屋搜寻工具，否则他只能现场用手刨出一个土坑来填埋尸体。

在门口花了好些时间找，终于发现一块松软的土地，用铲子挖开来。

好家伙，四具尸体在里面摆着，都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又是一阵手脚忙活，总算把活干完了。

此时也来到了凌晨两点钟。

方锦星在屋内找不到裴森的人，也不打算找。

坐在沙发上歇息了一会，顺便整理一下大脑中凌乱的信息。

他并不愚蠢，相反很聪明。刚才一直忙着毁尸灭迹，现在有了空闲的时间，就可以思考一系列发生的事情其背后的的另一层含义。

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裴森会选择他？

多次提到他体弱的妹妹，是觉得可以用妹妹的性命拿捏他？

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吧。单单是裴森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完全不需要拿妹妹的性命，光是他自己的性命，就可以轻松拿捏了。

算了，想不通，那就不想。

没有得到裴森的允许，方锦星也不敢离开，就干脆在客厅里随便找条小毯子，就在沙发上休息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裴森则是在昨天人口贩卖组织的车子内找到了一把暂时能够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