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枕边人
答道。她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着,仰着头,乖乖地让女警给她擦脸,“一直往前开,开到路尽头就行了,再里面进不去,得走路。”
简昊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很乖的女孩,看起来和凶杀案扯不上关系。不过人不可貌相,老练的刑警都深谙此道。
车慢慢开到了路的尽头,前方矗立着一栋三层的木屋,他们从车里下来,几个警察套上雨衣,跟着楚娇娇走进房子里。
楚娇娇自然不知道简昊是怎样看自己的。她正在脑海里跟系统说话:[原来警察真的会来啊,我还以为警察会因为各种原因来不了,或者什么都查不出来就走了呢。]
今天中午县里的警察来了,什么都没查出来就走了,楚娇娇还以为这是恐怖片标准配置之一:无能的警察背景板。结果下午市局就来电话,说案子由市局接手了,请她配合调查,晚上市局的警察就会来。
而且,这些警察,起来很专业诶……
楚娇娇打量着他们:走在前面的简昊身材高大,虽然没有穿警服,但是有种非常利落的压迫感,胸肌鼓鼓的把衣服撑很好看。还有一个看起来非常干练的便衣女警,后面一个男警一个辅警拿着执法记录仪和取证的相机等设备。警车里的两人反而不是警察,是市局的法医主任顾觉和他带的一个检验助手。
通往二楼的楼梯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简昊熟练地拉开警戒线,一边让其他人带上手套脚套一边往里走,问楚娇娇:“县局的人呢?”
“天黑之前他们就走了。”楚娇娇说。
简昊动作一顿:“走了?”
“嗯嗯。”楚娇娇小鸡啄米般点头,“他们走之前说市局的人回来,让我去接你们,就这样。”
“……个龟儿子的,就让你来接人?办案流程都不懂吗这群人。”简昊低声骂了一句。又问,“另一个报案人呢?”
“从云他去村长家里了。他说待会儿会回来。”
他挥手让辅警去找从云过来,让其他人去取证,对楚娇娇说:“楚小姐是吧?进屋坐吧,那边味儿大。有些事情要问下你,先简单录个口供。”
明明是第一次来,他却表现得熟门熟路,非常强势,甚至主动让楚娇娇进屋,比她更像这房子的主人,几乎是自然而然地就掌握了所有人的主动权。
他坐在楚娇娇对面,掏出一个本子,问:“姓名?”
“楚娇娇。”
“年龄?”
“十八。”
“十八岁。”简昊点点头,问,“在读高三?”
“……没有读书了。”楚娇娇说。
“你和受害人是什么关系?”
楚娇娇低下头。简昊注意到,她习惯性的抓住了膝盖上的红裙子,手指紧紧地搅着,似乎非常紧张。好半晌,她抬起褪尽血色的小脸,仿佛难以启齿般,说:“……是夫妻。”
十八岁的女孩子,不读书,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庄稼汉。站在旁边拿执法记录仪的女警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反而是简昊,就像只是个平常问题一样,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是见惯了还是在照顾她。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屋内装饰的喜字,问:“今天是你们的婚礼?”
“嗯。”楚娇娇低声说。
新婚当日,丈夫暴毙,死状极惨。又是这么敏感的老少配,看楚娇娇的模样,也不像是自愿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只是简昊没有多问。他问了几个常规的问题,就收起记录本,对楚娇娇说:“感谢配合,楚小姐。只是你还得跟我们往市局走一趟。”
楚娇娇摇头,苍白的小脸看起来柔软极了,还泛着莹润的水光:“应该的。”
简昊站起身来,让女警陪着她,独自出去了。没一会儿,他又拎着几袋证物回来,对女警道:“顾觉那边也收工了,走吧。”
楚娇娇跟着他们往外走,楼梯那边,尸体已经被装进了裹尸袋里,两个警察抬着下楼。顾觉站在楼梯上,正脱下沾血的手套,笔挺的白大褂衬得他身形纤长,风度翩翩,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睛,是端正而温柔的好样貌。
顾觉看到她盯着裹尸袋,对她温和地笑了一下,道:“别怕,尸体上警车,你就坐简队的车就行了。”
一个霸道强势的刑侦支队长,一个温柔贴心的法医主任,看起来完全是不同的两个类型。
忽然,顾觉抽了抽鼻子,问:“你涂了外伤药膏?受了伤?”
楚娇娇一下站住了。她有点惊讶顾觉的嗅觉竟然如此灵敏——虽然他们距离很近,但楼梯全是血腥味。
“嗯。”她说。
顾觉礼貌地问:“介意给我看下吗?我虽然是法医,但在警局也会帮忙处理一些外伤。”
楚娇娇掀开袖子,顾觉看到她的伤痕,皱眉道:“……你丈夫打你?”想来是听到了刚刚他们的问话。
楚娇娇摇头,正想说什么,已经走到楼梯底下的简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