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困境？海顿

“哈？你是在耍我吗？”玛丽不悦，带着温怒瞪向芭蕾。

“不，不是，我是说真的，”玛丽眼前这个白发苍眼的天使有些慌乱的样子，与之前那种游刃有余的态度大相径庭。

“额……就是，我想要知道‘爱’的定义是什么，或者说喜欢上一个神是什么样的感觉之类的。”

芭蕾深吸一口气，带着期许的目光与谦逊的语气，仿佛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天使，只是一个求学的学生一般。

“总之，能否请你告诉我‘爱’是什么意思呢？”

真是无比愚蠢的问题，但却一点都不可笑。玛丽心中如此想着。换作平时，玛丽一定会狠狠地嘲讽她，但是现在的玛丽却无法将这些话说出口了。

“你喜欢什么我怎么知道？爱什么的你自己想不就知道了。”

“果然……不行吗。”芭蕾的目光低落下去，尽管她早就料到不会得到想要的回答，一股难以掩盖的失望感仍然裹挟了她。

“那就算了，果然还是得继续从书中寻找啊。”芭蕾让开了道路，匿身消失在了茫茫书海之中。

“切，寻找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玛丽绯红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落寞，很快又恢复原状。

“反正，迟早会失去……”

没有犹豫，凛冽而冷酷的脚步再次响起，如同密林中的一片翠叶，迷境中的一道刻痕，消逝在广袤的图书馆中，无神洞悉她的脚步，亦无神明查她的坚毅。

傍晚，昏暗的书架角落仍有一片明亮的光芒。是一盏悬浮的灯，浮灯肆意地播撒温暖的光芒，一旁的天使却眉头紧锁。

“奇怪，这些书是怎么回事。”芭蕾紧盯着眼前的书架，疑惑不解。

在灯光的照耀下，这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和其它书架没什么两样的书架，就连书籍颜色，摆放的角度都和其它书架相差甚微，仿佛和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

可就是这样的一副书架让芭蕾有些疑惑。如果不是进行地毯式阅读，芭蕾一定会轻松忽略这个书架。

芭蕾打开书架里的书，里面空无一字。她又翻开一本书，里面仍旧空空如也。下一本亦是如此。但再下一本呢？

微微泛黄的书页在芭蕾纤细的指尖轻快地跃动，一张张空白的页面一闪而过。很快，这一整个书架的书全部被读完了。毫无疑问，书中的内容全部都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空白。

但这是不可能的，在古籍阅览室中的书籍受结界保护，不论如何都绝对不会被销毁。

“不会吧，该不会是……”这位白发苍眼的天使发出惊叹。现在的她几乎可以确定是自己的认知被书上所附着的术式干扰了。

在某些极其危险的书上会带有术式或者说是诅咒，它们可能各种各样，但总体上来说，它们会将读者的灵魂禁锢在书中，如果一直没有突破桎梏，灵魂会渐渐迷失，如果真的到了这种地步的话，除非根源中的神通力流尽，否则只能永远困在这里了。

一般来说，这种书籍只存在于黑色禁书区。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一些调皮或者说性格恶劣至极的作家也会在书上附着一些容易解开的术式，虽然这样做的话这些作家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所幸的是芭蕾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之前在蓝色书区也遇到过，破除书中的术式最快捷的方法是制造漏洞。当时凭借四大天使之一的智天使芭蕾的实力，很轻松就将其破解了。希望这次也是如此。

“那么……”这位天使立即做出了判断。她将神通力凝聚在指尖，环绕其上的神通力微微作响，仿佛在轻声吟唱。

“消去吧……”

芭蕾面前的书架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也仅此而已。芭蕾又试了几次，完全没有效果。如此浩瀚的空间依旧纹丝不动，不论是高大的书架还是其间的书籍，哪里都找不到蛛丝马迹。

怎么会，竟然毫无破绽。芭蕾在心中暗自惊叹。这书中的术式不知为何，竟如此强大。再这样下去，芭蕾的灵魂恐怕会永远困在这里，时间越久越危险。如果不能突破这个术式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直接破坏它。

芭蕾将神识骤然回缩，大量的神通力被芭蕾聚拢，圣洁的六翼自芭蕾身后展开，温暖的光辉充斥着她的神躯。芭蕾仍在继续凝聚力量，极高密度的神通力如白炽一样耀眼，周身的光芒逐渐变得刺眼而纯粹。

芭蕾又一次震惊，正常来说以芭蕾的神通力总量一般的术式应该早就超负荷了，但眼前的空间纹丝不动，面对芭蕾努力汇集的神通力，那些书架仍然安如磐石。

神通力仍然在不断聚拢。芭蕾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芭蕾十分诧异，这次自己已经用出了大部分实力了竟仍然无法突破。高密度的神通力仍在不断收缩，它像火焰一般炙烤着芭蕾的意识。在尝试之前她从未料到这竟会如此艰难，芭蕾的神躯正在警告她放弃，但她忍受了下来。

在芭蕾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