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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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报私仇,这绝对是在公报私仇。
绘梨心动了一秒,但想想连在平行世界反复横跳仿佛世界壁不存在的事情都能发生,哪天死人活过来也不是件稀奇事儿。
而且有点东西挡挡总比什么也没有好。虽然她对自己的节操很有点自知之明,惯爱招惹一些有个性的家伙、比如说眼前这两个在某方面道德感薄弱得可怕的剧本组,但指不定就有些正儿八经的呢,人总是要有些梦想。
不然这个满是黑泥的世界还是早点毁灭吧,真的。
“很抱歉,旦那的礼物还是要收好的。”
她笑得虚假,偏偏有人看不出来——是的,这里唯二的老实人国木田独步当真了。
他狠狠瞪了一眼不知为何显得愈发不着调的搭档,一口气忍了又忍才把太宰治当空气似的忽略了过去,毕竟对着一位“丧偶后出门散心”的女士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不友爱同事。
绘梨思考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溜儿的黑卡。
一二三四五六七,国木田独步的眼镜都晃过一线白光。
“也许我可以试试?再差也不过是被冻结了不能用——抱歉,我现在还不是很想回去。”
才怪。谁不想回去过快乐富婆的日子而在这里面对一群不知底细的不定时炸-弹啊。
她笑得真诚了些,带了点狡黠。
绘梨一向很漂亮。
她的漂亮是青春与幻想的绚丽,微微上挑的眼角、浅淡如樱花的唇色,还有那双浅湖绿色的眼睛,破碎感的精致如一场让人不愿醒来的春日午后的梦。
哪怕此刻穿着肃穆,也美如飞花。
太宰治莫名安静地注视着她,几乎听见自己心脏之上盘踞了多年的毒蛇正在嘶嘶作响的蛊惑。
你不该来见她。
她也不想见到你。
弥足珍贵的事物往往会在得到的那一瞬间就失去。他不曾拥有过,却在不理智地嫉妒着那个胆敢下手【太宰治】。
哪怕他知道如果【他】会做出那样的行为,恐怕早已被不知名的恐惧的猴子攥住了心神。
没有未来,那自然不必拒绝现在。
可是他也同样被绝望的毒蛇缠绕脖颈,为何你却不曾、垂怜我?
而江户川乱步想的倒是简单。
他乐于看两个太宰在那里隔空撕逼,可不想便宜了他们哪一方。
明明在过去就是他先来的——他与绘梨雪夜私奔,十指相扣地踩着稀稀拉拉的灯光寻了一家小店点红豆小年糕时,太宰治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当表面一套背后五六七八套的乖小孩呢。
若非是森鸥外,绘梨也不会遇上他,更不要提去捞这家伙了——更不要说还会出了事,掉到平行世界里去。
他见绘梨跟国木田独步在那里相谈甚欢,自然而然地叹了一口气拉上她的衣角,大声bb:“和我回去就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了!”
绿眼睛的侦探一向直白:“之前就说好了的,什么都会交给绘梨的喔。”
“…抱歉,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