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的。”老叟在船头为她指引了一个方向:“那边的妇人正在河中抓鱼呢。这鱼啊,受护城河的滋养,膘肥体壮的,若是捕到一只,就算不卖出去,留着自己吃,也是极好的。”
白荍长长的哦了一声,望了一会她们抓鱼后,又注意到天边的鸟:“这里有一只好白的鸟。”
也是这一声,让她突然想到了喜鹊一事,不禁再次感叹:“最近的乌鸦真的好多哦。”
老叟听到他这句话,疑惑道:“姑娘见到很多吗?”他笑道:“老叟我还道新郑城内乌鸦甚少,十天里也见不到一只,定是新郑受王恩庇佑,才会出现如此情况。”
“嗯?”白荍十分确信自己这段时日每日都会在不同的时间点看到一群的乌鸦,还有她家的后院,时不时的就会飘下几根羽毛。
也因为如此,白荍已经尽量不往除了府中除了竹林之外的地方去了。每次逛上一圈,她的绣鞋下就会沾上几根颜色不同的羽毛——黑的白的黄的红的都出现过——弄得她精神洁癖,总以为自己踩上的是鸟的排泄物。
绣鞋已经报废了好多,白荍实在不想做铺张浪费极尽奢华之人,便在降低对绣鞋的要求的同时,也控制自己在府中四逛的行为。
难道是因为哥哥府中的花树太多,才容易吸引鸟儿?白荍的脑海里滑过多种想法,最后在老叟的歌声中都化为了天马行空的玩笑。
不知不觉中,木船游过了大半的新郑城,白荍坐在船头,手上捧着老叟路过一株荷花时摘下与她的花苞。粉红色的花苞在老叟的手中绽放成大朵重瓣莲,馥郁的莲香从老叟的手中传递到白荍的手中,萦绕在她的鼻尖。
阳光细细碎碎的洒在花瓣上,泛起一圈金光,一滴水珠从花瓣中滑向花心,没入其中。白荍也抬头望向前方,笑语盈盈道:“老伯,我就坐到前面吧。”
老叟疑惑道:“可是姑娘还没游完呢。”
“没游完的下次再来吧。”白荍从船头站起来,懒懒的伸了个懒腰:“从这里上岸,可以更快一点回家。”
老叟哦了一声,摇着船桨,慢慢的将船停靠在河畔的一处码头。
说是码头,实际不过简易搭建的几块木板,方便人前往洗衣舀水罢了。白荍提着裙摆跳了上去,冲调转船头的老叟挥挥手做告别,便拿着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走过一条热闹的街市,白荍停下脚步,似有所感,回头一望。
“千乘!”她眼睛一亮,提步便跑了过去。
此刻一身劲装,带着持枪戴甲的禁卫们路过此街的,不是今日一大早的韩千乘是谁。
韩千乘没想到她这般警觉,只是望了一眼,便被她发觉到了。他停下脚步,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往前站了一步,接住扑过来的少女。
白荍嘻嘻一笑,将垂下来的荷花凑在他脸前转了一圈,问道:“今晚会回来用膳吗?”
韩千乘想了想:“不会。”
白荍长长的哦了一声:“那我先回府了。”本来还打算等他一起回府了,也有个伴。
她有些遗憾的往旁边退了一步,让他先行。一抹黑色身影出现在视线边缘,白荍嗯了一声,往他左后边望去。
黑发黑衣黑羽,是她离家出走那天见到了那个黑无常。
白荍已经从韩宇的口中知道他的名字,也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此刻并不是很惊讶,而是大大方方的往他身上瞧。
墨鸦在她过来时,便认出了与此刻抱着粉莲的少女的一面之缘。他那日回去后并没有与将军说出这个意外,但从这个姑娘表情看,她似乎已经认识了自己。
思及此,墨鸦勾起唇角,拱手行礼:“白荍公主。”
白荍点点头,韩千乘说道:“走吧。”
两行人便在此告别。白荍目送着韩千乘离开,又将自己的视线转到另一人的身上。她晃了晃手中的花,自言自语:“他为什么要在衣服上镶这么多乌鸦毛。”虽然看起来很好看,但是不会痒嘛?
白荍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