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的心
杨逍偷偷潜进了凤宁的院子,可是却发现根本没有必要小心翼翼的,因为她的院中,除了机关无数,下人倒是很少。
他远远的瞧见她在湖心的亭子里,面前摆着一张琴,她换下了大殿里黑红的装扮,重新穿了宽衣大袖的衫子,天青色的罩衫用同色丝线绣着青竹,与这一池碧波的温柔仿佛,袅袅的琴声随着清波缓缓的荡过来,衬得她好像湖中的凌波仙子般。
她好像再想事情,一双素手就这样仿佛姿态随意的拨弄着琴弦,只是不知为何,琴声却寂寥的很,本来水阔天平的平沙落雁,却充满了无限萧瑟的氛围。
她就那样信手拨弄着琴弦,却好像那纤纤玉指是弹拨在他的心头一般,一动三响,余音袅袅,萦绕心头,杨逍觉得自己仿佛是入了魔障,不知怎的就是如此对她念念不忘,她的一颦一笑,一静一动,一个转身一个回眸,即使只是随意的伸手扶了一下簪子的动作都是那么优雅曼妙,让他觉得赏心悦目、欲罢不能,一见倾心,再难自拔。
杨逍浅笑,施展轻功悄然无息的掠过湖面。
凤宁感觉到有人靠近琴声略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弹了下去,杨逍静静的站在她身后,待她这一曲平沙落雁最后一个音扩散,凤宁漠然的道,“杨左使,有正门不走,怎么学起了小毛贼逾墙而入。”
“怎么,莫非姑娘这里常有毛贼光顾?”杨逍挑眉,转到了她的琴案前面,和她相对而坐。
凤宁余光瞥了他一眼,不想理他,她的水榭哪个不长眼的毛贼敢来,不说天鹰教在江南的影响力,就算没听说过天鹰教敢来,也先应付了外面的机关再说好么,有能力全部躲开机关的,放眼江湖也就寥寥几人,不走正门翻人院墙的武林高手,她又不是殷野王一言不合就惹事的主哪来那么多仇家。当他站在她身后,那熟悉的绵长的吐纳气韵,凤宁心中已经确认了来者,杨逍竟然没走,还摸到了她的水榭,凤宁刚被殷天正训斥完,罚了禁足,此刻再见到他,心情很是复杂。
从立场上来说,他与她家是对立关系,今天早些时候他还上门挑衅,定下了三日之约,她该与他划清界限;可是从私心里,她完全没有办法对着这个人狠下心肠,他有着一张和宝玉一样的脸,甚至是一样的性情,这一切让她混乱又矛盾,她不知道自己心软的到底是宝玉还是杨逍。
“凤宁姑娘倒是聪慧,一猜就知道是在下,莫非心中早就期待在下……”
“杨左使真会说笑,托你的福,我被爹爹罚了闭门禁足静思己过,我倒是巴不得别再见你。”
“呵,凤宁姑娘被禁足干在下什么事。”
“要不是你在爹爹面前乱讲话,我怎么可能被罚。”凤宁听他推的干干净净,邹了邹眉头,他这个时候倒是装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了,刚才要不是他那一句“共处一室一整夜”,她怎么会被殷天正罚了闭门思过。
“杨某只是实话实说。”
“什么事实,哪来的事实,明明我们!”凤宁脸色涨红,羞愤不已,却是说不下去了。
“明明我们确实共处一室一整夜啊,我耗费真气为姑娘疗伤,姑娘难道不承认了?”
“你!”
凤宁一时语塞,他对她的确有救命之恩,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可是这些话被杨逍颠倒一番措辞从他嘴里说出来偏偏多了几分暧昧,十分容易引人误会。杨左使这张嘴,她算见识了,看书看电视的时候看他怼别人还觉得有意思,现在轮到她自己被怼,只有生闷气的份儿。只能转过身不去理他!
“哟,生气了?”杨逍转到她面前,她就把脸转来不理他,如此反复,就是不要搭理他,“真生气了?”
“被你爹骂了?”
“唉,鹰王在光明顶的时候脾气就暴躁的很。”
“不许你说我爹爹的坏话!”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杨逍做举手投降状,他看着凤宁娇俏的侧脸,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试探性的讲“那……要不……我去跟鹰王讲,我负责怎么样。”
“谁要你负责!你负责什么啊!”凤宁这次真的急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性子清冷,难有失了理智焦躁的时候,却在遇上杨逍,几次都被他言语相激的心浮气躁。
“我和你,咳……啊……那个是不是……共处一夜,你爹肯定得气急败坏啊,转过身指不定怎么骂我呢,什么无耻下流啊,淫贼啊什么的,那……我就负责了呗,给你娶回光明顶,顺带着我和鹰王兄弟也是一家人了,那就不用打了啊。”杨逍做无辜状挑了挑眉,继续调戏着眼前已经被他说得快要哭了的小美人。
“我爹的年纪给你当爹都绰绰有余,你尊重点,谁和你是兄弟了。”凤宁嘴上也要给鹰王要个强,压一头杨逍。
“呵,不耽误娶你。”杨逍斜睨了她一眼,勾唇一笑,颇有些潋滟风采。
“你!”没想到杨逍这么无赖,凤宁涨红了脸,顿时也有些恼羞成怒“你不要胡说八道,谁要嫁你,我和你本来就没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