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
一脸不屑的插嘴说道“若不是凤宁妹子和殷兄在王盘山上力抗朝廷,怕是这些人都要死在朝廷围剿之下了,过后却又翻脸不认人。”
俞莲舟脸色也稍有不愉,接着说道“正是如此了。”
“那其他门派……少林、峨嵋、崆峒等门派,并未参与王盘山之会啊,怎地也跟天鹰教结了怨仇?” 俞莲舟道:“此事说来话长,少林曾在师父生辰那天上门追问都大锦之死要叫殷兄给个交代,谁知却被他和凤宁联手打败,扫了面子,双方不欢而散,而峨眉派……”俞莲舟顿了顿,似有些难以启齿,然后接着道“传峨眉一个小弟子叫殷兄杀了,那小弟子乔装混入天鹰教探听屠龙刀下落,被识破后被他杀了,至于其他门派却是因谢逊而起了。天鹰教为了寻找弟妹,接二连三的派遣海船,遍访各处海岛,找寻她的下落。可其他门派并不相信,只认为殷兄乃是为了寻屠龙刀,实在是以己度人了。而各方势力都在找寻谢逊,而他冒了‘混元霹雳手成昆’之名,在大江南北做过三十几件大案,各门各派成名人物死在他手下的不计其数,此事你可知道么?”
其他两桩事倒还好说,少林上门挑衅,殷野王和凤宁有理有据反击,而峨眉弟子混入天鹰教打探消息什么的,这种事情估计放在任何门派都不会放过,即使不杀人灭口也会囚禁终身,或者拿着把柄要挟人家师门,天鹰教和峨眉本就关系不睦,细作被杀也是属平常,俞莲舟也只说是小弟子,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谢逊这事儿有些棘手难办,张翠山黯然点头,低声道:“人家终于知道是他干的了。”俞莲舟等三人见张翠山神色,似还有隐情,刚才被西华子喝问谢逊下落的时候,他神色便有些躲闪,也许其他人并不能看出什么,可是武当七侠从小便在一起块儿的,他们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只是还有外人在场并不好多说什么,此时见他这番模样,心中更是笃定,张松溪忙开口说道“五弟,到底什么事,这里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张翠山看了一眼殷素素,她心领神会的站起来,携了无忌的手,走向舱外,说道:“无忌,我带你去瞧瞧这艘大船,你从来没见过船,是不?” 张翠山待妻子走出船舱,说道:“二哥、三哥、四哥,那谢逊……便是我义兄,其实他并非怙恶不悛之辈,他所以如此,实是生平一件大惨事逼成,此刻我已和他义结金兰。”俞莲舟点了点头,心想:“这又是一件棘手之极的事。”
俞莲舟道:“他每做一件案子,便在墙上大书‘杀人者混元霹雳手成昆也’,其时我们奉了师命,曾一同下山查访,当时谁也不知道真凶是谁,那成昆也始终不曾露面。但当天鹰教得知谢逊下落的消息一经泄露,各门各派中深于智谋之人便连带想起。那谢逊本是成昆的唯一传人,又知他师徒不知何故失和,翻脸成仇,然则冒名成昆之名杀人的,多半便是谢逊了。你想谢逊害过多少人,牵连何等广大?单是少林派中的空见大师也死在他的拳下,你想想有多少人欲得他而甘心?”
张翠山神色惨然,说道:“我义兄虽己改过迁善,但双手染满了这许多鲜血……唉,二哥,我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俞莲舟道:“这些年以少林派为首许多白道□□人物,为了逼问谢逊的踪迹而找天鹰教麻烦,毕竟他最后消失之前便是在王盘山大会上。这些年来,江湖流言纷纷,有人说屠龙刀在白龟寿那,而白龟寿被你那大舅兄藏匿了起来,也有人说谢逊根本就是被天鹰教庇护起来了,若不是殷家父子和凤宁的名头还算震慑得住,怕是这些年天鹰教更得举步艰难。当然,少林、武当、峨嵋等名门正派,以事情真相未曾明白,中间隐晦难解之处甚多,天鹰教也并非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以双方处处留下余地,但一般江湖中人却是出手决不客气的。这一次得到讯息知昆仑派暗自跟踪跟天鹰教天市堂李堂主巡海的船,我们怕双方一言不合动起手来所以跟来,没想到果然如此。倘若你们夫妇的木筏不在此时出现,双方又得损折不少好手了。”
张翠山默然,细细打量师哥,见他两鬓斑白,额头亦添了不少皱纹,俞岱岩、张松溪亦是如此,说道:“几位师哥,这十年之中,你们可辛苦啦。我百死余生,终于能见你们一面,我……我……”
俞莲舟见他眼眶湿润,说道:“武当七侠重行聚首,正是天大的喜事。自从你又失踪,江湖上改称我们为‘武当六侠’,嘿嘿,今日七侠重振声威……”苦等了这么多年七侠之数终于再次齐整,又能像往昔一般,师兄弟七人联袂行侠江湖,兄弟四人不仅再难掩情绪,四人把臂抱成一团,在难掩男儿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