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0 章

身受的感觉，而且大部分时间她看的都是杨逍的部分，剩余的也不太关注，对张无忌这个人大多停留在一个人设和简单的重要剧情上，那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可如今，这人可是她的外甥，赵敏更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她怎么也没法拿出局外人的心态来可有可无的看待。

其实张无忌这教主之位是因他对明教的救教之恩和对那几位当时正起内讧的明教首脑的救命之恩得来的。

救命之恩当然要报，救教之恩对当时明教众人内心撼动也极大，可也并非非得拿教主位以酬之。当时因明教危在旦夕情势危急，需要以合理的理由下命令让明教众人退进只有教主可以进出的禁地密道。而当时，众人刚从死亡边缘被张无忌救回来，自然是最为敬重就是他，生死关头，他的话在当时必定有用，故而杨逍和殷天正顺水推舟推的极为顺当。

而如今的故事里，和他一起救教的是杨疏寒，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若是张无忌当时不在，以杨疏寒之能，也是可以挽救明教于水火的，只是可能过程会血腥了些。

也不知是否是外甥像舅，她和殷家分明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可她那儿子，却颇有几分殷野王的心狠手辣。她和殷天野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事情。杨家父子多年来在明教尽心尽力也是威望颇高，凤宁大胆猜测过一番，杨逍若是当时想争，那些说辞上改变改变，再加上在生死存亡之际的力挽狂澜，估计也没有什么人不同意，顶多就是事后可能还要费心收拾几个刺头罢了。

张无忌当了教主，也不是说不好不可以，只是在凤宁看来，他最大的问题也是最大的优点，宅心仁厚落在有心人嘴里眼中也可以变成妇人之仁，更不要说他还有优柔寡断等诸多问题在身上。

好险如今他没有和周芷若发展到要成亲拜堂再有赵敏来拿出三个条件和那句“偏要勉强”。想到这里，凤宁几乎是下意识的把书中那场少林屠狮大会的描写回想了一遍，期间别说扬明教的威风了，怕是明教从创立以来都没那么多窝囊过，他倒也拉的下脸几次三番的被周芷若踩到脸面上羞辱也不恼不气，还总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觉得是自己对不住她才让她性情大变。可是他们三人间的事情怎的又是简单的对错可以评价的呢？

好险好险如今有她在，他们根本就没有亲密到那一步，所以更无所谓张无忌此时因周芷若相让于峨眉做出什么有损明教颜面的事情来。

凤宁难得的想了这么多，回想上少林以来这些事情，再看看张无忌，突然后知后觉生出一点庆幸来，峨眉这次没来，真好。她自然是不怕峨眉的，若不是因为有张无忌的关系在，别说周芷若率领下的峨眉派，就算灭绝师太诈尸亲至，她也不会把峨眉放在眼里。

她看着张无忌的模样，知道他心中难过，可她向来不会安慰人，只是轻声“嗯”了一声，算是答复了张无忌赵敏没死之外，就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正当她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就听见殷野王突然说道“你这幅模样是要作甚。”殷野王压低了嗓音，听起来有几分克制，语气却甚是严厉。

“我……”张无忌张了张口，却发现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觉得一股委屈憋在胸口十分难受，可他仔细想了想，也不知道该委屈什么、难过什么，只是那股子难受劲儿压抑在胸口怎么也散不去。

“你是明教的教主，何苦做这番小女儿态！”殷野王本身便是雷厉风行之人，故而有些看不上张无忌的软弱。

“可……”

“别说她没死，便是死了……哼，此时汝阳王就在山下，你若就想为赵敏报仇，独自下山去便是！万人军阵中，你被万箭穿心之前杀得几个算几个可好！”殷野王难得如此疾言厉色训斥张无忌，一来他如今已经是教主，二来他不像杨疏寒、杨疏雨几乎算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并没有那么亲近随意，可此时院中几人，也就他说这话最为合适。

凤宁毕竟与殷家没有实际的血缘关系，作为“姨母”的身份显然是不如殷野王这个“舅舅”亲近的，杨逍这所谓的“姨丈”那就更不行了。

张无忌此时这般模样，叫旁人看到了自然是不好的。有情有义没问题，可大丈夫不该如此自困。若换个时间出这事情，殷野王不介意多给外甥一段时间让他自己想明白，可此时情势紧迫，只能让他来做这个恶人了。

若是换了原著里的殷野王，大概也是不会如此和张无忌说话的，毕竟明教尊卑上下十分森严，旁人不论，就算是殷天正，也是先教主再外孙，原著的殷野王自然也是这样的。可是此时的他是套了殷野王壳子的殷天野，他从看过原著、看过影视剧再到经历故事本身，人生经历让他对张无忌并没有原来故事中人那般敬畏，训张无忌的时候真的就仅把他当自家晚辈来训，训的毫无心理负担。

殷野王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张无忌叫他这一番冷言冷语宛如被当头棒喝，一时间清醒了不少，瞧着是坚定了许多，不再是自顾自沉湎悲痛、神思恍惚的样子，只是面上还留着几分哀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