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时
去古韵斋挑了一幅名家画作。到了陆希薇生辰那日,崔氏和徐氏带着尚书府的几个姑娘小子一并去了平王府。
平王府就在皇城边上,距离皇宫只隔了三条街。平王是先帝最小的弟弟,与当今皇上只相差几岁,为人老实忠厚,颇得圣眷。
平王妃陆氏在京城素有贤名,夫妻俩也算恩爱,唯一遗憾的是膝下只育有一子赵卿时。陆希薇当年生赵卿时的时候伤了身子,之后就子嗣艰难,再也没怀过身孕。
后来她便做主给平王又娶了两个侧妃,纳了两个美妾。平王感恩于她的大度,更是待她极好。赵卿时三岁那年平王就上了折子请立他为世子。
崔氏一行人来到王府后就被管家热情地迎进了后院,一路朝着王妃的瑶光院而去。
平王妃满面春风地坐在正厅里,见了母亲崔氏,立刻笑着迎了过去。两人寒暄了许久,平王妃这才得空看向几个妹妹。
陆希月立刻笑着送上了名画。平王妃身边的女管事恭顺地接了过去,当着众人的面展开了画作。
随着画轴的徐徐展开,一幅精妙绝伦的高山流水画立刻映入平王妃眼帘。只见平王妃嘴角含笑满意地朝陆希月点了点头:“张浚的画作难得一见,二妹妹有心了。”
受到夸赞的陆希月随即粲然一笑:“大姐姐喜欢就好,月儿祝大姐姐生辰快乐,心想事成。”
“妹妹的嘴是越发甜了,难怪母亲总说,有你在,祖母越发欢畅了。”平王妃雍容地笑着,赞赏地看着娇俏的堂妹。
“王妃谬赞了,月儿最是娇蛮,但凡她能有王妃半分的稳重,我和你二叔就不必愁了。”徐氏也笑着打趣道。
“母亲……这是在平王府呢,哪有您这样埋汰人的……”陆希月娇嗔着红了脸,难得露出一丝小女儿的窘态,看着越发娇柔软媚。
“二婶可别这么说,我瞧着二妹妹这样就很好,如此娇俏真性情,也只有咱们家能娇养出这般可爱的性子来,别人是羡慕都来不及的。”
有了王妃替自己说话,陆希月才又噗嗤笑了起来,骄矜地昂首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徐氏拿她没办法,也只宠溺地一笑。
有陆希月珠玉在前,陆希瑶送的一架红梅小插屏摆件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但平王妃为人圆滑,也是笑着夸赞了一番她的绣工和巧思。
陆希瑶没想到能受到这般夸赞,有些局促害羞地红了脸。这是她头一次跟着嫡母来王府,也是第一次被大姐姐如此夸赞,她既骄傲又羞怯不安。
徐氏崔氏这样的人精,何尝看不出平王妃这是照顾庶出堂妹的面子,也只跟着一笑了之。
轮到秦姝时,她送的是一套上好的狼毫笔。一共四支,长短不一,有适合画画的,也有适合写字的。
平王妃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叹,随即笑着说道:“秦表妹有心了,这是关东的辽尾狼毫吧?”
见王妃眼中流露出欢喜之色,秦姝淡然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王妃好眼力,的确是关东所产。前些日子我恰巧寻得了这一套,还望王妃喜欢。”
平王妃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她赞许地看了看秦姝说道:“我很喜欢,多谢表妹。”
陆希瑶见秦姝送了这么贵重的笔,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她低着头紧紧咬着唇,余光不时飘向得体大方的秦姝,顿时生出几分悲凉和不甘。
一个丧父的盐商孤女罢了,竟然也比她这个尚书府的四小姐体面。可怜她的生母只是个无权无势的丫鬟出身,连累了她也跟着无依无靠。
这些年嫡母冷淡,嫡姐欺凌,就连府里的下人也拜高踩低,她心中实在悲苦。原以为在秦姝面前她还能有几分大家小姐的优越感,可这一刻也消散无踪了。
众人来到正厅入席时,陆希瑶仍是沉浸在这般悲伤之中。秦姝见她神思不属的模样,有些担忧地唤了她几声,她才脸色苍白地回过神来。
“四姑娘,你可是哪里不舒服吗?”秦姝低声地询问着坐在她身边的陆希瑶,脸上是难掩的关切。
“可能是夜里受了凉,有些头晕,不碍事的。”陆希瑶勉强地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多喝些热茶吧。”听她说是夜里着凉,秦姝不由得想起前几日夜间窥得的私会,一时间面上有些发烫。
她与陆希瑶交际不多,有些话也不便多说。这样的场合,若是陆希瑶露了怯,可想而知将来再有什么应酬交际的场合,姨母必然就不会再带她出去了。
连她一个表姑娘都知道这样的场合对于适龄的女子而言是多么重要,陆希瑶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她如今已经和檀清玄私定了终身,这些场合于她而言也许就没什么奔赴的价值了。
酒席开始时,陆之珩兄弟几人才姗姗来迟。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头戴金冠神采飞扬的小郎君。
那小郎君生的唇红齿白,眉眼含春,活脱脱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随着他的出现,席上顿时热闹起来。
这小郎君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