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拂晓时分,天色渐渐明朗,晨曦微露,周围的景色变的清晰可见。
举目环顾,树木丛生,荒无人烟,葱郁的野草随风摇曳。童禾牵着马从其中踏过,衣服早已被草上的露水沾染的湿漉漉,昨日的战斗让她衣服左一道划痕右一道掌印。
昨晚骑马跑了半宿,暂时甩开了那些人后她就随便找了个洞穴将就了一晚。
盛夏的夜晚因为下了半天雨也冷气逼人,不能生火取暖怕暴露了位置,只能包扎了伤口后一刻不停的运功取暖。好在童禾在遇见魏家之前一直也是这样过的,早上惊醒的时候才发现这两天的狼狈让她不知不觉还是睡着了。
幸好伤口并没有发炎引起发热症状,但整个人也狼狈不已。
看马儿吃够了草,童禾正准备上马继续赶路的时候,顺着风声好像听见隐隐约约的打斗声,心里一慌,暗骂这几个家伙真是阴魂不散!
“本小姐&*¥,你放肆#¥*&……”
童禾扯着缰绳刚要掉头,却听见了女子的怒斥声,声音感觉又急又怒,因为离得太远又听不太清。
童禾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况且自己都在被追杀,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的恩恩怨怨。
当即就要策马离开,刚刚上马的幅度太大扯了腿上骑马磨出来的伤口。女子皮肤娇嫩,就算习武的女子也是一样的,没有马鞍的马想控制着疾驰,自然大腿根部会受到加倍的摩擦。
平时强装镇定,想要效仿大师兄喜怒不形于色面瘫脸的她,这时才显露出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面貌。哭丧着脸自言自语道:“记吃不记打,这等时候闲事你还要管吗?”
显然她把伤口的疼痛当做是自己对自己决定不满意的结果,虽脸上显露着一丝不情愿,但心里还是像火里加了块木柴般燃烧的越加雀跃。
策马急速往前走了几十步,绕过丛树就看到前面一条小路上三五个大汉围着一个姑娘。
那姑娘身穿胭红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结,梳了个双螺鬓,上面还插了几支金簪,想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细瞧是健康的小麦色,额前齐眉碎发,眼睛又大又圆,端看像是个活泼开朗的样子,手上还握着一条鞭子甩的虎虎生风。
童禾看了片刻,这姑娘基本功不扎实,甩鞭子的时候重心不稳脚底还挪了几下,全靠一刻不停的甩着鞭子才阻挡了其他人的近身。
只见她速度慢了下来,好似是体力不支了,嘴上大声骂着:“姑奶奶的鞭子可不长眼,识相的快滚!”
童禾并不急着上前去,第一是并不知道冲突的原因,第二是那姑娘暂时还没落得下风,可以观察一下,确定了是几个江湖混混想要劫财劫色还是大小姐仗势欺人再做决定。
刚下伏堑山的她也容易头脑发热,总想着做一个遇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女,但在自己冲动下吃了几次亏以后,心性稳了很多。
只见穿着短打的几个男子向内圈围拢,口中还不时的蹦出污言碎语道
“小娘子,哥几个只是想请你去喝个茶。”
“对呀,姑娘家耍什么鞭子?好好的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不好吗?”
“孤身一人走什么江湖,和哥几个一起生活算了。”
说到这里也不知是脑子里想到了什么腌臜事,几个人还对视发出了怪笑声。
这话听的童禾眉头紧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
孟令仪嘴上叫骂不断,面对五个地痞流氓围着不可能不害怕。但作为世家嫡女,从小被请来的夫子教导传授,和家里的侍卫练手从未落过下风,但出来历练以后两次与人交手却发现谁都打不过,只能大声叫骂掩饰内心的慌张。
忽然一阵风吹来,眼前划过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姑娘衣角,只见她身姿飘逸,翩若惊鸿。
若说是什么武术功法?孟令仪是不知的,只是原先在府上没有见过夫子有这样优雅的身姿,好似柔风吹花瓣在起舞,但腿法果断利落,又好似劲风扫落叶般迅速。
这几下兔起鹘落,形势骤变,孟令仪看得移不开眼来。只是弹指的工夫,几个大汉被她踹飞到了一边,仅仅一招,就打的其他人不敢靠近,落荒而逃。
孟令仪被惊呆了,待几个大汉连滚带爬的跑了以后,才反应过来,一边举着鞭子向上挥舞一边大喊道:“有本事别跑啊,给本小姐等着!”
回过头来她看到那个姑娘站在旁边面对着自己,嘴边还噙着笑。虽然她衣衫褴褛,衣衫料子看起来跟自己家丫鬟的衣服差不多。衣服上还有一条一条的刀伤,一看就是受了伤。
没有华贵的衣服,脸上脂粉未施却皮肤白皙,虽灰头土脸但也看得出来容色晶莹如玉,眼带笑意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孟令仪出身世家不是没有见过绝色,她自己本就有几分姿色,都说世家娇养的姑娘个个如鲜花般盛颜。旁的不说,就说常常走动的表姐表妹,闺中密友都是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