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受邀赴宴
古羽刃听见此话,似乎十分开怀,笑道:“你又何必客气,可知父亲和叔父一见‘五巍山’三字,就连夜吩咐整肃客房,洒扫庭院,预备酒筵,如此慎重实乃罕见,若非要比,大概也仅有当年令师兄登门时才可比肩。”
师兄不曾跟我说过这事,但我也并不惊异。
师父对古家家主一辈兄弟三人有救命之恩,在五巍山时每年冬日都会收到自平阳千里送来的年礼。
可那不是我的功劳,我有些惭愧,只好解释:“我与师兄不同,如此兴师动众,实在不敢当。”
古羽刃却道:“不必如此说,无论如何,古家对你欢迎之至。”
他又朗声一笑,拱手道:“久幽,阮姑娘,在下遵父命邀二位出席舍弟羽芙的冠礼,不知‘前辈’和姑娘可否赏光?”
前辈二字真是永远都能一击即中,我啼笑皆非,阮鸾子瞠目怔然,我们对视时,她目光流转,也不知想了几万里远了。
不远处古羽芙也正在同她说些什么‘天气真冷’‘昨晚睡得如何’之类的琐碎,阮鸾子却掩着唇悄悄在他耳边低语——无法猜测说了什么,能让他的脸色自红至白又转为绿。
古羽刃见此,问:“羽芙,怎么了?”
“没,没什么,”古羽芙果真极擅长欲盖弥彰,“那个,我先去客栈结一下账。鸾子,一起吧?”
阮鸾子眨眨眼,朝我们这边微一颔首,便同他去了。
古羽刃不解:“阮姑娘为何那样看我?”
我:“……”
绝不能任由阮鸾子姑娘胡思乱想下去,非得找个机会同她好好说说不可。
我决定转移话题,便道:“你们怎会这么早就来了?”
古羽刃笑意淡淡:“昨夜就来了,天明之前见了颖君。”
“哦。”我了然。
他语气阑珊:“我闭关太久,否则,颖君遇事也能有个可商议的人。”
我看着他,思忖后才说:“如今商议,也不算晚。”
古羽刃垂眸:“颖君与我和羽芙处境大为不同,他有苦衷,事已至此,还请你……”
“……”我一时无言,继而几欲失笑,“好了好了,不用再说。”
他便一笑,敛眸正色道:“这件事我父亲和叔父们还不知情,我不能替颖君做主,但我会尽我之力助他。”
我无可评述,只能点头罢了。
古羽芙和阮鸾子则在此时并肩走出了客栈。
阮鸾子上前来到我身边,大概见我神情不同寻常,就问:“怎么了?”
我:“没什么,闲聊。”
她抿了抿唇,看向古羽刃,语气当中有些敬畏般的小心:“那,我们这就要出发了吗?”
古羽芙蹭出来:“马车就在附近,不用怕雪路难走,现在出发的话,我们午前就可到。”
古羽刃询问我们:“还有其他事吗?”
我看向鸾子:“有吗?”
她忙摇头:“没有,没有。”
于是,我们四人同行而去。
古家马车乍看并不奢华,但考究宽阔,且十分温暖,相比之下,我们来时一路迎风纵马,委实寒酸得有些令人感慨。在外驾马的是一个健壮年轻的古家侍从,外表极严肃,手法极高明,总之这一路平稳异常,且速度奇快。
我们总得闲聊什么,古羽芙在兄长面前稍有收敛,阮鸾子却很有兴致地打开了话匣子,她问我和古羽刃是怎么认识的。
可恶,她大概想听古羽刃亲身讲述的版本和我今早刚刚同她说的有何不同。
然而古羽刃却看向我,笑道:“如今在江湖上是怎么传这事的?”
旁人如何不管,我先声夺人道:“无论怎么传的,反正都不是我传的。”
古羽刃笑着别过了脸。
古羽芙忙说:“其实我也很好奇,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五年前你们相识、比试,应该不至于人尽皆知吧?”
阮鸾子跟着点头:“嗯嗯。”
我:“我不知道。”
古羽刃:“我知道。”
古羽芙、阮鸾子:“?”
“自青霓山一事后,有许多人都对久幽很是好奇,江湖纷扰,大多数人都是道听途说,毕竟有无数人自称是当初双人同解无双棋局的亲历者,说出了关于绿久幽年岁几何相貌如何的上百样说辞,但有些人却只相信亲眼所见,亲身所历——”古羽刃说着,目光落到我身上,叹道:“覆峡山庄的人啊,实在是令人敬佩,皇天不负有心人,第二年,他们终于等到绿久幽再次出现在宴国。”
我有些想扶额。
阮鸾子咋舌:“覆峡山庄……这么锲而不舍吗?”
古羽芙凉飕飕道:“我可算知道为什么他们能一个消息卖出百金了。”
我则淡笑:“我那时还觉得何至于此,直到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