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再添助力
有些为难,道:“圣上这些年来,已是呕心沥血……”
我叹息:“我知道,所以我也算替他解决了一个小麻烦,如果还不行,我再给他解决一个大麻烦。”
庄副将惊问:“大人要做什么?”
他算是对我有些了解,知道我极有可能会做出惊世骇俗的事,就像当年那样,因此很不安。
“放心,”我看着他,“你们的军国大事,我不会随便插手,我是想到周老将军阵前殉国,歧路岭驻军此次折损大半,他日想要重建,也要费许多功夫,这虽然和眼前之危相比有些遥远,但总该考虑的。”
他仍是不解。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总之,你辛苦了,我们一起再撑几天,等援军赶来。”
庄副将被这么一拍,面露惭愧之色,道:“是易将军行事果决,下令退守小寨,我们这千余人牵引住了栌邦军的大部分兵力,这才保住了歧路岭沿线的军防和百姓,他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魄力,是我所不及。”
我微笑笑:“你们所处位置不同,不能这么比较,好了,不说这些了,怎么把棉衣都拿走了?有一件是给你的,成双叮嘱我一定要看着你穿上。”
庄副将忙说:“那大人你……”
“我不冷。”
我说着,掌心蓄力,往他肩上伤处而去,为他缓解了些许冻伤之痛。
他意外至极,待我停手,马上说道:“末将岂敢让大人如此……”
“何必说这些,”我按住他拱起的手臂,“我能做的也有限,易关叠那边有雨花凄谷的人,我就留在这里和你一起守城吧。”
他仍是不肯少礼,朝我恭恭敬敬说:“是!”
从这里的寨墙遥遥望去,能看见一条宽阔的河流,说来奇怪,这河并没有全都冻上,依稀可见中间位置有河水流动的迹象。
庄副将说那河与别的江河不同,下面应当是有地热岩浆,算是一道奇景,正应如此,又算是一道天然屏障,毕竟要是全冻实了,军马或可通行,反而有后患。
不多时,日光昏暗,风渐疾厉,看着很快就又要下雪。
庄副将和手下人都是常年驻扎歧路岭的老兵,果真十分抗冻,为了加固寨墙,这几日他们紧锣密鼓地拆掉了寨中部分旧屋,往这一头添补,块块石砖在他们手里传来递去,好像是个极趁手的物件,我过去摸了一下,冷如冰铁。
正午时分,漫天大雪。
派去前方侦察的士兵回来,报说栌邦军在崤县城中洗劫之后四处放火,屋宅街市损毁很严重,歧路岭附近几处隐秘的山道都有了栌邦人把守,包括我们几个来的那处,看来是为了避免再有人潜入小寨助力。
不过如此天时之下,倒让有些事情变得容易了一些。
易关叠带了些食物过来,本想同庄副将和我一起商议事情,刚坐下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报,说有一队人马在寨外。
这队人马仅有五人,他们为了避开栌邦人走了极险的山道,不过中途还是遭遇袭击,好在顺利突围,还顺便抢夺了几匹栌邦人的马。为避风雪肆虐,五个人上下都包得严严实实,又骑着栌邦人的马,因此差点被当作敌军射杀,但他们随身带了顾颖君和古羽刃联名写予易成双的书信。
成双亲自去接了他们。
我实在意外,易关叠却神色平常,说:“已经进来了?”
来人道:“是,小姐请将军过去。”
“知道了,马上就去,”易关叠说,又看向我们,“看来是关中顾、古两家派来的人。”
我说:“我知道,但……”
易关叠看我一眼,眼神询问。
“算了,以后再说,”我放弃打听,“你快去吧。”
易关叠却微微一笑:“久幽是想问,为何是写给成双的信吗?”
我:“……”
“大概是因为,成双比我们更有威信一些吧。”
庄副将满脸茫然,我挑挑眉,想到了当初在古家,明明有机会,我居然没有追着问清楚到底顾颖君和成双算是哪一种关系,真是后悔极了。
等这几人来见过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顾、古两家本欲派数百人支援,但受制于栌邦人对整个沿线的封锁,最终只进来了五个,这五人个个武艺绝伦,身强体健,成双将他们拆分开来,也让雨花凄谷的女弟子们一样分成两拨,分别加入了易关叠和庄副将两方守城将士当中。
这样,我们十几个人就都有了分配,面对近在咫尺的敌军,分毫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