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
花楼,沈玉玠,叙白怎么也无法把这两者事物联系在一起。花楼,一般纨绔子弟花天酒地流连之所,沈玉玠,清雅周正清清白白道士一个,就是怎么一个人,就在刚刚与叙白“正大光明”地进入了花楼之中。
之前叙白一人行动遇到了意外,沈玉玠便说今后他会与叙白一同行动,就这般,两人一同到了这花楼。
靖安河畔两岸,延绵着一片楼台亭阁,这倚月楼坐落于最中心之处,是最高,最奢华的建筑,在之一旁不远处便是这花楼,与花楼隔岸对望的则是一处花坊。
不同于倚月楼是达官贵人才可进出的地方,花楼只要是付得起银子,任何人都可以进入。而花坊,则是调教女子琴棋书画,歌曲舞蹈的地方。这倚月楼、花楼、花坊都是严松原名下的产业。
叙白与沈玉玠隐了身形,走在花楼之中,叙白不禁感慨,这花楼真不愧是靖阳城三大绝之一,楼中乐声靡靡,人声喧哗,玩乐戏耍,应有尽有。
嗯,还有美人如诗如画,亭亭玉立,轻歌曼舞。
大厅二楼回廊栏杆处就倚靠着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衣着暴露的女子,她们捏着各色的帕子,娇媚地偏头浅笑,无需太多的动作,就只是站在那里,就有说不尽的诱惑与撩人。
叙白侧目看了沈玉玠一眼,嗯,神色淡淡。
继续行走,上楼,走廊拐角处有一男一女掠过他们,酒气与脂粉气混杂在一起,好生熏人,那二人如胶似漆,东拉西扯,一路跌跌撞撞地闯进了一间空房间中。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暧昧的喘息声,时不时地传出几句羞煞旁人的虎狼之词。
那房间正巧不巧,正好是叙白与沈玉玠的必经之路,房门未掩,露出一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缝隙,里面无边的春色,只要是有心人,稍微俯身探头就可以窥见到。
如果这场景是发生在平常百姓人家中,那可谓是有伤风化之事,但这里是花楼,这般旖旎香艳的场景那就见怪不怪了。
路过之时,叙白又偷瞥了沈玉玠一眼,嗯,面色平静。
如若叙白是以前的问宁,指不定手正攥着衣角,满脸羞红地低头,慌慌张张地说不出一句话来。现在的她可再也有不了这般的心境,做不出这般的动作。
里面热火朝天,似乎十分激烈。叙白摇摇头,这可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不顾人间一切!这般旖旎的场景自己为人时不曾体验过,但……今日这也算长了见识了。
面对这样的场景,沈玉玠可淡然处之,叙白也能坦然面对……只要是她一人的话……现在是她与沈玉玠两个人一同撞见,可谓是诡异至极,尴尬至极。虽然他们是一人一妖,但怎么说他们也算是一男一女。
“这……他们还挺激烈。”叙白突然没来由开口说道。
“确实如此。”沈玉玠神色坦然,说话的语气中听不出有什么别样的情绪,就好像是在回答一个平常的问题一样。
嗯?
叙白说出这句话只是无意识中的碎碎念,没有想到沈玉玠居然会回应自己,弥漫在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就显得更加的诡异了。
叙白:“……”
沈玉玠:“……”
两人一问一答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继续并排行走着。环顾了花楼一圈,既没有发现严松原的影子,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这线索果然不是就这么轻易可以得到。
这花楼的隐秘一处,是一个诺大的大厅,大厅拐进去,里面是一个更大的空间,里面人声鼎沸,热火朝天,只需一瞥,便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赌坊。里面聚集了想要大显身手的赌客赌徒,有王公贵族,有平民百姓,正在玩得不亦乐乎,这花楼还真是别有洞天。
叙白转头,望向沈玉玠,沈玉玠也正好看向她这一边,只是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这花楼都逛了,这赌坊怎么也都不可能放过。
说来也很奇妙,叙白是问宁时,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姑娘,几乎整日都待在顾见渊的梅园里,沉溺琴棋书画,性子被养得温温和和,不骄不躁的,哪里知道靖安城是这么一个花花世界。
成了妖,被沈玉玠养在身边,性子与心境变了不说,所遇之事多姿多彩,所遇之人千奇百怪。有时候叙白忍不住在想,沈玉玠真的是个仙风道骨的道长吗?外表看着像是,行为看着像是,说出的话也像是,这么真真切切符合一切世人对道士认知的人,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呢?
叙白忍不住又多看了沈玉玠几眼。
嗯,脉脉仙风,浩浩正气。
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
里面每一个赌桌上面都围着一群人,或神情激动,或全神贯注,或兴高采烈,或垂头丧气,好生热闹。
虽然里面的空间很大,但人也十分多,人来人往,进进出出。虽然是处于隐形状态,沈玉玠还是不动声色地避开往来的众人,一闪一避,最后与叙白挨得十分很近,两人微微错肩靠在了一起,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