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脸充胖子了，刑部本来就是清水衙门，经不起侍郎大人这么挥霍。”

“嘿嘿嘿多亏有叶郎中！”

叶煊端起眼前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面上一派风轻云淡，内心暴躁得想要掀桌。

刑部里的官都两袖清风惯了，出门也不带几两钱，尤其是这个侍郎，储蓄不多又好充面子，每次都要叶煊来兜底。虽说他都习惯如此了，但一想到走之前叶知微千叮咛万嘱咐要他试探一下谢云澜，他那种烦躁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自家无法无天的妹妹什么时候这么战战兢兢了？这状元郎有这么大的气场？

这边叶煊正暗暗憋闷，那头气氛已然炒得火热，几个喝大了的同僚拉着新人开始胡言乱语，一时有些嘈杂。

他端起酒杯走到栏杆旁，边听着众人谈天说地欣赏清夜月色，边思索着如何同谢云澜搭话。过了一会，他忽然感觉身边有人靠近，抬眼一看，却是谢云澜先来找他了。

叶煊略一迟疑，索性举杯道：“谢公子。”

谢云澜亦端着酒杯，姿态从容，银月之下更显得面容英俊，潇洒不凡。

谢云澜道：“素闻叶郎中提点刑狱决事刚果，在下十分佩服。”

叶煊看他一眼，笑了下：“谢公子是聪明人，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谢云澜莞尔：“叶郎中真是爽快，怪不得叶三小姐也是如此直率的性子。”

一听他说叶知微，叶煊心里就很无奈，心想果然被他妹妹挤兑了，八成是来找他告状的。

他叹了口气：“她怎么你了吗？我那妹妹就这脾气，经常让人下不来台，她若让谢公子不痛快了，我自罚三杯替她谢罪。”

谢云澜失笑道：“叶小姐很好，是在下行事迂腐摇摆不定，让她不高兴了，叶郎中可否替在下向小姐致歉？”

这话出人意料，叶煊长眉一挑，似笑非笑看着他：“这是齐家公子教你的？”

谢云澜抿了抿唇：“齐公子确实……指点过一二。”

叶煊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悠然道：“京中官家子弟听到舍妹的名号，可都躲得远远的，谢公子同齐二郎相识，难道没从他那里听说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下只信亲眼所见，并不信人云亦云。”

叶煊：“啊，你的意思是，对舍妹的看法与旁人不同？”

谢云澜摇摇头，语气坦然：“叶小姐刚直率真，本就与寻常闺秀不同，在下只是觉得不该以世俗礼法规束她。”

听了这话，叶煊更加意外了，他郑重其事地打量了对方几个来回，笑道：“不愧是圣上钦点的状元郎。”他语气随意，听不出是赞赏还是讽刺。

谢云澜笑而不语，同他一起举杯，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他道：“此乃在下肺腑之言，烦请叶郎中传达，谢某若有得罪小姐之处，还请小姐见谅，若有需要，在下也愿意亲自赔礼道歉。”

叶煊这下真有点震惊了：“我说谢公子，你不至于吧——”他心里突得一跳，暗道这人不会是看上叶知微了吧？不然怎么这么想借他的口同叶知微讲话？

这念头刚从脑子里划过，他看向谢云澜的眼神瞬间古怪起来。

别是自己妹妹对谢云澜别无他念，他谢云澜先动了什么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