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钧
“袁祥怎么了?”秦牧察觉到不对劲,“跟我的八字有关?”
沈槐安附身摸了摸棺材板,漫不经心道,“也没什么,他看上你了,把你骗进来杀。”
秦牧直愣愣地看着她,脑子里飞速闪过袁祥带着哭腔抱他大腿的模样,条理清晰的大脑难得卡壳,“你、你说什么?”
晏玄龄压住上扬的嘴角,知道他理解歪了,轻咳一声,“袁先生千方百计邀请秦先生来,恐怕和这个阵法有关?”
秦牧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
“想什么呢你,”沈槐安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仿佛不是她说出让人误会的话,“他看上了你的八字,想要用你做阵眼复活这棵枯死的扶桑树。”
“扶桑树?”晏玄龄一愣。
沈槐安点头,把自己的猜测跟他们二人说了。
秦牧疑惑道,“那袁祥跟扶桑树有什么关系?他不会也是鬼吧。”
“不知道,但不是鬼。”
沈槐安摇头,袁祥身上没有阴气,要不然她也不会没有察觉,至于附身还是被操控,恐怕只有问问他本人才知道。
示意晏玄龄和秦牧走远点,她绕着扶桑树转了一圈,八副棺材大小材质一样,摆放的角度和位置和八门一一对应。
说是阵,但其实尚未结成,有型而无眼,只需要挪动或破坏其中一个棺材,就能达到破阵的目的。
但破坏哪一副棺材也需要谨慎选择,谁知道阵主人为了防止有人损坏,是否设下其他圈套。
此地位于黄泉旁边,象征极阳的扶桑树无半点阳气,位于生门的棺材并不是最佳选择,向死而生或许有一搏的可能。
沈槐安站在位于死门的棺材前,单手掐诀,另一只手并指指向棺材,手腕抬起向下一挥,惊雷凭空落下,直直将棺材劈成了两半!
没等她上前查看,地面突然震动起来,远处秦牧大喊一声,沈槐安回头,就见他们二人被地下窜出的树藤缠绕举起,直冲黄泉而去。
她飞快向二人靠近,甩出两道符箓大喊,“起!”
地上顿时升起几米高的土墙,挡住藤蔓去路,晏玄龄和秦牧此刻被勒得面容青紫,已经缺氧晕了过去。
沈槐安再抬眼,就见藤蔓高高举起,捅了晏玄龄一个对穿,鲜血浸润藤蔓,秦牧则被硬生生勒断了脖子,脑袋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垂落。
这一切不过瞬息之间,沈槐安甚至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她顿时停在原地,直愣愣地盯着眼前血腥,突然,她抬手摸了摸自己,抬手遮住面容,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
下一秒,紫金雷电骤然在她身边显现,噼里啪啦闪烁着越扩越大,足足延伸出去五十米远。
电闪雷鸣之中,疯狂甩动地藤蔓停滞融化,如同幕布一般缓缓退去,晏玄龄和秦牧的身影再度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沈槐安依旧站在扶桑树下棺材旁,脚步都未挪动半分,而刚才本该被劈成两半的棺材,依旧完好无损的摆在她面前。
果然,从她站在死门起,就被拉入了幻境。
让她发现破绽的是晏玄龄的死,幻境的制造者不知道,她为晏玄龄续过命,共担龙气所形成的“锁链”。
如果晏玄龄出事,她也会受到影响,但刚才她却一点事儿也没有,除了幻境,她找不出第二个理由。
沈槐安眯了眯眼,这棵扶桑树实在是太过诡异,镜子里的芥子空间就不同寻常,更遑论这种极度真实的幻境,远非常人之力能够制造。
她原本觉得是袁祥搞得鬼,可现在细细想来,袁祥为什么要为枯死的扶桑树做这些事情,甚至不惜冒风险杀死八个人?
扶桑虽然是神树,但除了是上古时期金乌休息之地,以及镇守三界大门,并没有其他用途,既不能长生不老,也不能助人得道成仙。
人类逐利是本能,袁祥实在没必要。
那么,就只剩下扶桑树了。
沈槐安深深看了眼枯死树干,转身向晏玄龄走去,“可以借点你的血吗?”
晏玄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楞了一下乖乖伸出手。
沈槐安笑了笑,掏出一柄小刀割破他的指尖,抹在五张叠起的符箓上。
她并指念咒,随后将五道符箓甩出去,直冲扶桑木,符箓却飞至半空猛地停住,五张符箓排成一列剧烈抖动,无法前进分毫,最终“砰”地爆裂开来。
障眼法破了。
原本散发着柔和光点、神性尚存的扶桑木瞬间转为血红,充满了邪气与魔性——它入魔了!
沈槐安借晏玄龄的血,本质上是借了点龙气,晏玄龄是普通人,她总不能让他上前涉险,虽然血液的效果差了点,但也能凑合用。
龙气可驱邪避凶,是勘破迷障最好的东西,辅以符箓事半功倍。
要是没有刚刚那次幻境,她还怀疑不到扶桑木头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