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
“沈公子,您……这是怎么了。”云溶朝着来势汹汹的沈湛行礼,面前人一副狼狈不堪模样,让她一时没有认出。
沈湛双手环抱,并不在意自己的落魄,他昂首挺胸,在院内巡视了一圈,没见到人影后摆了摆手,“没什么,邬淮琛在哪。”
“世子正在书房。”
他听罢,立马转身要向书房走去,云溶连忙将他拦住,“沈公子,若您要找世子,请先让我去禀告一声。”
沈湛害怕自己身上的淤泥沾染了她,他向后退了退,语气随意,“不用这么麻烦。”
若是放在往日,云溶定不会这般说,但今日,曲姑娘也在书房,若是被他撞见可就不好了。
云溶提起裙摆追在他身后,奈何沈湛走得太快,终究是晚了一步。
“邬淮琛。”沈湛用力地推开房门,伴随着一声大喊。
使得房内的两人不禁都一怔,没握住的笔缓缓落下,笔尖的墨凝在纸上,晕染成画。
邬淮琛眼疾手快,将曲吟揽在怀中,挡住了她的脸。
沈湛倒是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二人依偎在他面前,他瞪大了眼,手指发着抖,指着邬淮琛磕绊出声,“你……你。”
云溶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她一脸为难地劝道:“公子,您还是先出去吧。”
沈湛还未从这么大的冲击中缓过来,他木纳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走。
他正准备往回走,却恰好碰见刚从房间走出的邬淮琛。
邬淮琛有些不悦,他脸色稍沉,“你来干什么。”
沈湛怒火上涌,他咬着后槽牙,气狠狠地,像只长了利牙的羊羔,没什么威慑力。
“我来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你派人来杀我,自己却温香软玉在怀。”
听到这,邬淮琛才打量了他几下,确实……还挺像刚从乱葬岗爬出来的,能让一个最在意自己仪表的人什么也不顾地跑来找他,便也看出了他的焦急。
他语气悠悠的,一字一顿:“沈湛,你脑子真的是缺根筋。”
沈湛一听更来劲来,正要开口又被邬淮琛轻飘飘的几句话堵了回去,“我要杀你,那你怎么还能好好站在这里。”
“当然是因为你打不过我。”沈湛说到这有些得意,扬起了眉。
邬淮琛懒得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你怎么就认定是我。”
沈湛在身上摸索着,掏出了那块玉石,“如假包换,这不是你的是谁的。”
邬淮琛将那块玉石拿起,的确是他的,不过他丢了已经有些时日了。
“你在哪捡的。”他蹙起了眉,发觉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就是你啊,逃跑时掉了啊。”沈湛依旧理直气壮地说着。
邬淮琛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说出了口,“你能活这么久,真的很不容易。”
他追问道:“什么意思。”
“这块玉石在我几日前就已经丢失了。”他会认为是自己,那么说明他并没有见着那人的长相。
“不是你,那是谁。”沈湛终于反应过来。
邬淮琛:“……”
随后他将事情经过都同邬淮琛说了一遍。沈湛说到最后越来越气:
“看我不顺眼,他谁啊,敢对小爷这么说话。”
邬淮琛没有接话,沉思了一会,之前是曲吟,如今又是沈湛,都是他身边之人,再加上那人说的话。
说到底都是争对他而来,却只敢对他身边人下手。
他心下已经猜到是谁了,自从那人来,变故便接连不断。
他没有将真相告诉沈湛,不然以他的性格,只怕下一秒就要找上门去了。
“你最近离我远一些,还有,将这件事告诉沈大人,然后将此事传出去,最好,闹得越大越好。”邬淮琛对他说道。
沈湛一惊,皱着眉委屈巴巴,“这不是让全陵州的人都来看我的笑话嘛,时隔这么多年又被人揍了。”
邬淮琛低笑一声,“你放心,等抓住那人,定会还你个清白。”
“哦。”他恹恹答道。
邬淮琛又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他递给沈湛,“备在身边,以防万一。”
沈湛两眼放光,双手刚接过匕首就抽出欣赏了起来。
立马满心欢喜地应下所有事。
正要起身时,他又忽然想到,试探问着:“你房中那个人是……”
邬淮琛淡漠地瞥他一眼,语气不善,“别多问。”
沈湛就知道回是这样的回答,但他不死心,现在也没有,反正日后总会被他知道的。
送走了沈湛,邬淮琛想起了还在房中等他的曲吟,快步回了书房,不过,似乎她并没有在等他。
少女端坐在书案前,细白的手执着笔,一笔一画落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