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尽管前几次和谢霆近身接触时，在医院感觉到的那种熟悉还在，可是再多一点的变化都没有，这让舒羽白很是受挫。她问他有没有在她失忆前见过她，他回答“否”的时候很肯定，她也看得出来他不是说谎，连她身边认识的人都说他们以前从没有过接触，她开始怀疑那种熟悉的感觉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吗？

“白姐，你该不会是对那个人一见钟情了吧？”

苏旭向来有话直说，也不管听了的人会怎么想，此刻他想开个玩笑活跃气氛，但是，除了他，并没有人想笑。

“你说什么呢？不会说话就闭嘴吧。”

程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并且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张伊依，她在一旁淡定地喝水。

这一切倒是让舒羽白有点迷惑，尽管苏旭是在开玩笑，但她突然觉得这好像是一种可能，虽然在自己还没找回记忆的阶段谈论这个挺不靠谱的。

“那你们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吗？”

舒羽白觉着心情失落，换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却不曾想到自己这一问，同时引来了另外三人疑惑的目光。

“怎么了吗？他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苏旭直接被呛到，咳了好久才缓过来，一脸认真地说：

“白姐，我开玩笑，你别当真啊，不然伊依姐会要了我的命。”

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舒羽白仿佛是三人中唯一不明真相的，苏旭说这件事为何会惹到张伊依，她不明白，所以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张伊依。

“白姐别信他，他这人说话就是这样糊里糊涂的。你要是想知道谢霆的消息，我改天托我朋友帮忙打听一下。”

“好，那就麻烦你了。”

从山上的民宿离开时，他们还是骑了来时的摩托车，就像来时一样，舒羽白因为不会骑，就和程新坐了同一辆。

想起刚才在山上的谈话，最后张伊依尽管表现得很平常，但大家的反应还是让舒羽白难以忽略。

“程新，刚才你们几个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不打算告诉我吗？”

“你真的想知道吗？现在？”

尽管当时程新的车开得很快，加上天气阴云密布，下山的路上风很大，一直吹得两人的耳边嗡嗡作响，但舒羽白还是听清了他说的话。

当时她没有表明任何态度，只是安静地坐在车上，尽管她不会对这种事有任何反感，但当主角变成自己时她还是有些惊讶。

“不过，你没正式公开承认过这段关系，所以她一直在等。”

“失忆会导致一个人取向改变吗？”

“我不知道。”

谈论到这个话题的时候，程新反常地很严肃，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不过，你朝哪个方向我都会支持你。”

作为朋友，程新真的让她觉得“世上难得”，从医院醒过来到现在，她几乎无条件地信任这个人，有什么心里话也可以和他说，他就好像在她来到一个新世界茫然无措时的引导人，让她在还没找回记忆的时间里也能觉得“慢慢来也没关系”。她有时候会想，自己竟然忘了这么好的朋友，幸好最后没有把他弄丢。

那天过后，舒羽白主动找张伊依聊了一次，对方似乎知道她的来意，对她的问题一点也不惊讶。

“我从来没有给你压力，在你忘记她之前，所以现在即使你忘了，我也不会催促你。”

“她是谁？”

这时舒羽白还不知这个“她”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显然张伊依觉得是很重要的一个人，可是她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见过呢？

“那是，你曾经想要靠近却始终无法靠近的人，你说你很难忘记她。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她，因为她就不是和我们一个世界的人。”

舒羽白猜想，那个人会不会和谢霆有些联系，甚至就是他呢？

“是个很不错的姐姐。”

“什么？”舒羽白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曾经这样说过的，那个人。”

原来她曾经真的是那样的取向吗？可是为什么见到张伊依她却没有一点特别的情愫？

“那我对你……”

“是我一厢情愿，不过，我很感谢你愿意把我留在身边，即使暂时只能做你的朋友。”

“对不起。也许，我曾经……”

“你没错，这种事没办法勉强，我都明白，我只是还希望有奇迹出现的那一天吧。其实，我也有错，我和程新他们说让他们别告诉你这件事，这样你就不会再去想那个人，我也可以一直待在你身边。可是，你好像就算忘了一切，对我也没有朋友之外的情谊……但是，我还是不愿放弃。”

张伊依说得有些激动，最后竟然低头哭了，舒羽白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这样问起这些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只好从包里拿出纸巾走到她旁边蹲下，试图为她擦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