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他不会的，他只是要这个牢笼来关住我。”

“周先生可能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毕竟这么高的楼层，不装玻璃确实有很大的安全隐患。”舒羽白如果早知道结果，她一定不会滥做好人地说这么句话。

“玻璃是为了掩盖他的丑恶，你明白吗？他是丑陋的，是凶狠的。不，你，你们，都是一伙的，是你们一起将我的向日葵杀死了。”

周晓玲突然起身朝舒羽白跑过来，她吓得不停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墙壁，还来不及反应，周晓玲就已经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力气大得出奇。

“是你杀了它，是你杀了我的向日葵。”

“不、不是……”

舒羽白难受，嘴里也很难发出声音，她的双手企图掰开周晓玲的双手，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周晓玲看起来身形瘦弱，此刻的力气却大得她没办法挣开。

“都是你们的错。”

“周小姐……放、开我……”舒羽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救命，谁来、救、救、我……”

周晓玲突然惊恐地放开了舒羽白，她的理智有一瞬间的恢复：

“对不起，姐姐，我……”

舒羽白无力地滑落到地上，双手难受地捂着脖颈，不停地咳嗽。

“我的向日葵死了，它离开我了，它离开我了。”

周晓玲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到窗户那里，突然一下把窗帘拉开来，外面的光亮终于照进了这个房间，舒羽白看向她，只能看到她迎着光的身影。舒羽白这才发现，这个房间的阳台竟然没有装玻璃。

“其实，阳光、雨水和风都不重要了，当土壤被人为地撬起的时候，它就失去了生命，即使活着的，也只是一具空壳。”周晓玲回过头来看向她，“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的解释。”

“我从亦洛公司被撤职了，所以没能参与这个项目的后续，我很抱歉。”舒羽白觉得，现在的周晓玲是清醒的，能够听得进她的话，这感觉好像和刚才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这么久了，只有你愿意听我的故事，所以我相信你一定不是故意的，现在我得到答案了。”周晓玲大声地笑了起来，又说：“但是，你终究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舒羽白还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就见周晓玲走到窗台那里，毫不犹豫地纵身往下跳去。舒羽白急忙起身跑过去企图拉住她，但到了窗台边，往下一看，周晓玲已经摔在人造假山的石头上，鲜血立马在她的脑袋后面蔓延开来，浸透了纯白的雪。

舒羽白大声地惊叫，她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人影从高楼掉落的画面，画面最后也是在冰天雪地里的一抹鲜红流淌。

她的眼睛开始模糊起来，意识也逐渐消散，最后沉入了一个长长的梦境里。

大雪安静地下着，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的世界，感觉是在画的世界里，这幅画里没有悲伤、没有恐惧，但也没有快乐和幸福，这个世界纯粹得就像这雪的空白，是麻木、感觉不到痛的。

十字路口的灯控制着横穿的车辆以及前进后退的行人，车顶上已是薄薄的一层雪，行人手中的伞也是，因为雪，行人和车辆里的人都仿佛回归没有了情感的机器，看不到他们的喜怒哀乐。

这个时候，有谁会往天上看呢？任由雪花飘进自己的眼里而不眨眼。他们喜欢的是脚踏实地。

鲜红的雪流在街道蔓延开的刹那，世界好像又有了思想，惊恐、好奇、感慨……终于连雪也覆盖不住属于人类的声音。

她睁着眼睛，看向一片虚无，那是绝望吗？不，她只是在寻找，一个答案，一个她始终不曾放弃的自由世界。

那一瞬间，她好想说：“我不会是任何猜测的结果，可以的话，我想亲自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