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之性情
自从上次被夭菊娟子狠心拒绝,吴海雄便视她为囊中之物,生了必得之心——只是区区一名娼妓就敢在他吴海雄面前如此嚣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白玉铺石砖,金泥来葬花。宝鼎视破铁,珍珠作砂砾。”说的就是陕西秦岭的吴氏家族。唐太宗李世民时期,吴氏家族的祖先曾被李世民钦封为“药王”御赐大红袍,要他留在宫中做太医,但吴氏祖先是个善心之人,不愿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去乡镇地区为寻常百姓免费治病,得到了很好的声誉。在他逝后,子孙后辈却不进取,利用祖先留下的声誉欺诈百姓,赚到了大把金银。偏偏吴氏子孙有较好的经商头脑,把原先的金银又翻了一番,经过一代代的积累,吴氏家族就成了一座金山——也就是现在的吴氏银庄。
吴海雄有倔脾气,上次他点了三盘“东海小白龙”被人说成奢侈品,这次他仍点三盘——上次是他无知,受了云霄阁的骗,这次他却要摆足面子,以显大方。水晶圆桌上除了三盘“东海小白龙”外,还有改善体质的“人参排骨”盅、“冬虫夏草炖乌鸡”、“八珍牛肉”煲;有强壮筋骨的“花鼓凤爪汤”、“天麻黄芪鱼汤”、“鹿茸帆立贝”等。
吴海雄扬起一双犀角箸作鼓棒,使出一身蛮劲敲打水晶圆桌的边缘,嘴里念着自编的词:“一只蚊子,展翅飞啊飞,撞到红头苍蝇晕啊晕,一声哼哼哼,两阵嗡嗡嗡,不知是哼哼哼来地响还是嗡嗡嗡来的亮……啦啦啦哈哈哈。”在他周遭坐着的富家公子皆是一副僵硬表情,他们强忍着笑意,憋得颇难受。不过吴海雄的自我感觉是顶好的,他喜问:“怎么样,老子唱得还押韵吧?”周遭的人终于,终于是憋不住了:“哈哈哈……。”的狂喷开去。吴海雄听出他们有耻笑意,不由怒拍桌子,指着他们说道:“笑什么笑,不许笑!有本事,你们创一首给老子赏赏。”在他左侧,一个穿金织金锦袍的商贾,起身拍掌道:“有创意,这样的词一般人是难以想出的啊!”右侧的淡雅文人也赞:“不错,碧幽泉中浓墨染,画皮美女真骷髅。云烟霄里点污秽,蚊子苍蝇拟本生。”吴海雄虽不懂,但自认为文人在夸他,不由摇头晃脑,得意非凡。
待吴海雄得意了一炷香的时段后,一阵明快、细腻、幽雅、婉转的《霓裳羽衣》曲在两位体态修长,清袖飘逸,素裙曳地的琵琶女手中铮铮然弹出,似走进了红楼梦里香。
紧跟着琵琶女身后的是一顶红素罗霞帔嵌银玉轿子,当轿子里的人一揭起珠帘,便从里头滚出一卷纵80厘米,横130厘米的《天云白雾归去来兮》图,当盛装后的夭菊娟子艳丽多姿,情态百媚地踏上《天云白雾归去来兮》图时,她若一朵怒放的牡丹,底下有仙气缭绕,像是下凡的九天仙女。
琵琶女弹起了她昨晚与叶小曼合作的《情之零落兮》,她用俏丽多情,跌宕婉转的嗓音唱道:“菱花镜,镜出如花美眷;晓月梳,梳出如梦长丝三千。欷枕已落斑斑,吾的泪似水晶,为卿长流,长相守。相守盼思量,思量落未央。西风卷走幽女心,怨别离,恨卿薄幸送无情,无情雨淋淋,淋淋入吾心。深深一叹情飘零,飘零翻波兮,由记当年赤子心。”又一唱,“当年吾怀赤子心,初见卿在千水远,行云流水飞天步,步伐矫捷冲高阑。吾心已翩翩,梦里梦外全是梦,梦魂荡漾在蟾月,蟾月晃晃是卿影,卿影绕指尖,难挥去。苍梧山崩绝不了,今生为卿疯癫为卿魔——染红书笺,随情零落兮。”
吴海雄陶醉在夭菊娟子优美的音色之中,却又不懂她在唱些什么,随即抓住那文人问:“你给老子翻译一下这首歌的意思。”文人有轻微的洁癖,他蹙眉凝视,似厌恶吴海雄这般做;而被吴海雄浑厚有力的手爪擒住的肩,使得他露出鄙夷之色。庆幸,那吴海雄是大粗之人,对于文人的鄙夷不从察觉,见文人回应缓慢,似要再抓他来问。文人这次有了准备,即刻后退三尺,让他落了个空,然后才应道:“诗歌有奥妙,各人有各人理解的境界,岂是我一个贱鄙人能翻译清楚的?若我解释就扭曲了这歌的原意,若叫个闺中女儿解释,倒还合衬。”左侧的商贾忍不住插话了:“大凡读书人都是高雅的伪君子,这位公子既能说出怎样的人合衬这首歌,想必也晓得这首歌的深意,只怕他说出歌意后显得难堪,才扯出方才的话。”夭菊娟子掩面微笑,心里却忖:这次来了不少高手,要小心谨慎才是。随即一个翩然旋转来至三人中间,微哂:“既然诸位如此有兴致,我们就以菜为题,作一首自由诗,怎么样?”
吴海雄第一个拍桌,豪气冲天地喊道:“老子先来。”
菜菜菜,一二三四五六七。
色色色,红橙黄绿青蓝紫。
香香香,清浓淡雅粉熏冲。
味味味,酸甜苦辣咸涩烈。
他作罢,便跷着二郎腿,猛喝白干。
商贾摇着金丝辋川扇,以扇侧拍桌而吟:
万物复苏,话养生,
立春因食首乌片。
阴阳相伴,昼夜分,
春分因食白鳝鱼。
炎气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