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棺材
平静王府,气派非凡。碧瓦朱檐、飞阁流丹。而此刻平静王正端坐在刻有麒麟的躺椅上,问一旁的俊美太监:“容卿,心疼吗?”
堇容面色苍白,却仍以笑脸相迎,回道:“我是爷的人,凡事以爷为主。”
平静王冷笑道:“呵呵,真是冷血啊……可怜人家姑娘的一片痴心,掉到夜壶里了。”
“我是爷的人!”堇容再次重复了一回,洁白整齐的牙齿咬破了唇皮。
平静王有一双洞彻一切的慧眼,他觉察到堇容内心的挣扎与罪恶,但他不说破,只静静地凝视着。
直到堇容感到平静王的视线实在冷噤,让他寒毛卓竖,便问:“爷有什么疑惑吗?”
平静王干咳了一声,说道:“容卿,其实竹宣并不是我的儿子,他的阿哥身份并不是赐予的,他真是皇帝的儿子。”
“什么?!”平静王说出的这个惊人秘密让堇容大吃一惊,随后便说,“你敢收留皇帝的儿子?真是不要命了!”
平静王苦笑了几声,便说:“皇帝不会和竹宣相认的,竹宣只能是我的儿子……哈哈。”
“为什么?”堇容疑惑。
“因为竹宣的母亲,她是我的未婚妻!”平静王面无表情却让人觉得阴冷刺骨。
堇容沉默了,因为他知道——帝皇之家最重视的是尊严和名节。越是在权力巅峰的人越害怕自己的软肋被人知道——竹宣就算是个皇子也只能是个无权无势无名的,被隐藏着,默默地,不被人知。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样的软肋——永远消失!
过了一个时辰,堇容实在压不住心中的好奇,便问:“爷,你恨你的未婚妻吗?”。
“不,容卿。我深爱着她。”平静王总算是笑了,眼神缥缈,似在回忆。
“可她背叛了你。”堇容急切地说。
平静王的嘴角向上一扬,道:“对啊,是背叛。可这背叛却是我亲自计划的。”
堇容一直知晓平静王朴实的外表与阴狠的内在有着极大的反差。然,现在他却心生恐怖——偷藏皇子,如此绝密之事平静王却告知了自己,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死期将至?
平静王何等聪明,怎能不明白堇容的忌惮,便说:“放心,你对我还有用处,我是不会那么早要你命的。”
堇容听了非但不放松反而更阴郁了——爷,一旦我没了利用价值,是不是就该清除了呢?
云霄节过后的第三天晚上,烟岚退了所有达官显宦的邀请,只静静地端坐在宝石闺。
“小姐,三更了,容少爷不会来了。”似堇焦急地说。其实似堇不希望堇容来寻烟岚,他希望堇容永远消逝在烟岚的生命里。
“不,似堇……他会来的,我们飞鸽传书过的,他不会食言。”烟岚笃定。
似堇有时真不明白为什么烟岚这样相信堇容?堇容这人怎么看也不像个值得女人相信的男人。
但是这次似堇的希望落空了——因为堇容他来了。
“姐姐!”堇容是悄悄来宝石闺的,所以唤烟岚的时候也轻声细语不敢惊扰他人。
烟岚的身上有一股天生的媚气——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蔡邕《静情赋》)。虽说夭菊娟子被评了花魁,但单论名妓里的美貌却是烟岚更胜一筹。
“你来哩!”烟岚奔过去,衣袖甩风处袭来一阵海棠香。紧接着她抱紧堇容,嘤嘤哭泣——似要将她的委屈一并发泄了。
“姐姐,小生好想你,我再也难以忍受离开你的日子。瑜姝公主最近有了新宠,过不来一段时间她便会彻底忘记我的……带时候我携姐姐逃离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姐姐,你,你做我的娘子!”堇容说着动情的话,内心却思着其他事。
烟岚沉默了——几个月前,她和堇容私奔,被平静王发现,并威胁他们,欲除之而后快。但后来平静王改变了心性,且单独来找她——对她讲,瑜姝玩腻了堇容,欲杀之。但看在堇容多年来为平静王府所做的,实在又不忍心令他损命。于是让烟岚做个选择——救或者不救。若救,便要牺牲身体,让那些龌龊腌臜的权贵享受与顶级美女的□□之欢,好令平静王从中周旋,让那些权贵跟瑜姝要人,避了皇帝的视线。若不救,堇容必死无疑!她爱堇容自然是选择救他,可每当想起权贵们贪婪的嘴脸,就禁不住恶心、呕吐!
“姐姐,你在想什么?”堇容问。
烟岚回过神,便道:“前段时间我对绯丽说了我们的遭遇,她向夭菊娟子要了两颗假死药,药效为七天。不知是否用得上?”
“哦?居然有那么好的东西吗……只要有了这样的东西,我们一定能逃离成功!”堇容眼笑眉飞——他的计划已然成功了一大半!
烟岚忧虑,亦不敢妄想他们的美好——委屈的时间太久,久到模糊了过去,对未来更充满了恐惧。
“姐姐,过两天我让人送来一口红木棺材,你吃了药便躺进去吧,我亲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