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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一样,无中生有出一些变故。
虽宴席结束得已算早,然毕竟占了些时候,当下天寒月冷,一时让人有种深夜的错觉。
岁漓随着记忆来到梅林,看着四处黝黑的景象,连带着这冰冷空气一起,打了个哆嗦。
当时她是怎么想的,怎会来这阴森的地方。
岁漓赶忙寻了一处点着灯的亭子,边吐槽着年少的自己,边借着微弱的烛火四处张望。
“岁妹妹?”正如过去那样,不多时远处一道人影出现,连带着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可不是她所要的工具人俞兆飞么?
来了来了,岁漓心想。
她赶忙正襟危坐,假意不曾听见。
俞兆飞一路走近,又唤了她一声。
“岁妹妹,原来是你坐在亭中,我还以为是山间花仙现世。”
岁漓听得直皱眉,难以言表地扭头看他。
她真是顺畅日子过久了,忘了这个俞兆飞是多么……
白瞎了他那张与俞乐仁相似的脸。
“俞……”岁漓张张嘴,到口的话却噎在嘴边。
她思忖了几番称呼,觉着叫什么都不太对劲。
俞兆飞?好似生硬了些。
俞哥哥?她却是拉不下脸。
俞兆飞走进亭中,看着岁漓冻得鼻子也通红,然眼睛亮晶晶,一身鹅黄小袄更是趁得她看起来好似块易碎的水晶,怪惹人注目的。
他印象中的岁漓便也如现下这般,是个美人却怯懦可怜,说话更是轻声细语,便是任人摆布的模样。
岁漓不知自己犹豫称呼的片刻,俞兆飞已将她打量了遍。
“俞公子。”她脑里转了一圈,客气地唤了他一声。
俞兆飞愣了愣,只觉得今日的岁漓比之往常有些微妙的不同。
“岁妹妹也是睡不着么?怎穿得如此单薄,夜里冷,可莫要着凉了。”
岁漓自他出现后便时刻关注着身前的方向。
关注着俞乐仁何时出现。
便是如此专心致志,听得俞兆飞嗯嗯啊啊地敷衍了两声。
俞兆飞不知她是敷衍,只当她是个性使然的害羞。
他罩着身貂皮斗篷,只身立在一旁比之岁漓要高上不少,更是拦去了小半视线。
“若是不嫌弃,妹妹将我这身斗篷披上。”俞兆飞说着便解下斗篷,便要为她披上。
岁漓本是嫌弃俞兆飞的东西,然见他一解开便瞬时眼前视野开阔,而后麻利地自他手上拿过斗篷,客套地谢过他,给自己披上了。
俞兆飞没曾想她是如此直接,两手都愣在原处,来不及收回。
“这夜间山里比之平日还要冷上不少。”他很快缓过神,看着岁漓笑笑,“约是这般冷才能开出如此好颜色的梅花。”
“妹妹可也是被这暗香吸引来?”
饶是有所准备,岁漓还是被俞兆飞的嘴碎到了。
这话又密又冒犯,她过去怎么不曾发现俞兆飞这么多嘴。
“岁妹妹。”俞兆飞突然伸手,从她头上拿下一片散落的花瓣,“这花也格外欢喜你呢。”
岁漓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回定不是因为冷的。
便是因为有着过去的记忆,她更觉难言。
是以她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了一步,离他远了些。
想想也该是时候了。
岁漓往前看去,果真在这时见到了期盼已久的身影。
俞乐仁已出现在不远处。
他似乎也看见了她,本在行走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岁漓抛开面对俞兆飞的不快,心中顿喜,想着他定是马上便要走近,开口唤俞兆飞了。
然他就地停下,不过片刻,不似记忆中的开口,而是转了身。
他走了。
他走了?
岁漓不敢置信地看着俞乐仁的背影。
不是,怎生回事?
说好的美丽动人,心生歹念呢?
这事情发展,与说好的不一样呀。
难道是因为先前她与俞乐仁莫名提前见过一面,他没起些不该起的心思么?
岁漓急了。
“岁妹妹在看什么?”俞兆飞见她似乎在看身后,疑惑发问,也顺势朝后头看了看。
岁漓没时间搭理他,推开他,赶忙要朝俞乐仁的方向追。
她步子迈得又大又急,全然忘了身上还有件宽大的斗篷。
于是她一脚绊在斗篷上,无处支撑,生生往前倒去。
岁漓露出惊恐的神情。
不行!
她不能摔倒!
照前两次的情况,她在八年前后的时间里来回切换,皆是在她摔倒之后。
岁漓两手在空中乱抓,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