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
己,再去挽留一个向来对他亲人有成见的白音呢?
“如果我母亲不是凶手的话,你可以不走吗?”
白音一怔,似乎是没想到他怎会这样问,下意识想要挣脱开他,但陈翊却固执地将她继续锁在怀里。
“可以吗?”
他温热的呼吸如潮水般涌至白音的耳廓。
“……没有如果,只有事实。”
简单的八个字,几乎回答了他当下所有疑问与担忧。
陈翊压低了声音,快速交代:“我进去,你留在这。宋知袅既然一定要我来,那肯定是想让我们母子对峙,好逼迫她‘认罪’,但疑罪从无,既然她一口咬定我妈杀了俞凡,那只需要找到证据,证明她并不是那个最初下毒的人,这样至少可以脱嫌。”
白音认同点头。
陈翊忽然低下头,与她眉心相对——他的前额此刻竟和手指一样冰凉。
但与她交会的眼眸中,闪烁着信赖与坚定。
“找到证据就先走,罗景宇会帮你。”
说罢,他不给白音任何反问的时间,将她快速推至一旁,再次轻车熟路地转动了隔间的门……
哐当——
门几乎是瞬间紧闭,不给她留任何窥探的余地。
“陈翊!陈翊!”
在那一刻,白音感到那干冷的空气灌满了心脏,灌得她有点痛。
但她知道,里面的人已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响。
***
暗格里依旧是那三人,但俞凡依旧倒在地面上,嘴里流出的血污触目惊心。
但那两活人眼里,又分别写着剑拔弩张。
“你在陷害我宋知袅,我根本没有杀他!”
陈翊的到来显然令她们一愣,但宋知袅竟将错就错地指着他——
“你儿子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吗?!”
陈菁云:“你和宋临川从昨天晚上就在诈我,你们偷偷把俞凡藏在地下隔间里,故意让我发现!你们…想嫁祸两条人命给我!你们知不知道,这是犯罪!”
“哈哈哈哈——”宋知袅忽得大笑,“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两个字,真是太荒谬了!你犯得罪还少吗?你手里的人命又有多少?你敢说……白长黎当年病情恶化,你丝毫不知情?”
这话戳破得直接,陈菁云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够了!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望着陈翊朝她身侧走进,她的脸上依旧强撑着若无其事,却丝毫不肯与儿子对视。
搁在平时遇到这状况,她一定会躲到儿子身边,但现下这敏感的境地,她竟因陈翊的到来,越发得不知所措。
陈翊看着母亲眼中的疲乏而空倦,似乎是欲说还休,他转而瞥了眼地上的俞凡,而后俯下身子——
自从两年前俞凡胃癌告病后,他鲜少见到他本人了,偶尔听俞南风说起来,也总是一句“卧床不起、喝得神志不清”告终,作为女儿,她似乎根本不愿提及这个人来。
他看了眼当时跟着尸体一同翻倒的轮椅——俞南风还说他喝酒喝得肌肉萎缩,每天在轮椅上度过,看来是真的。
别说,除却这因病而面黄肌瘦的轮廓,五官还真是挺像,怪不得……姨妈和母亲先后都拜倒在这个男人身下。
“他是我生父吗?”
陈翊面无表情地望着俞凡的尸体,这原本惊天动地的信息,被他问得不冷不热。
陈菁云的心底,此刻才算是掠过一份酸楚,眼泪终于簌簌而落。
“……是。”
“如果没有这次的事,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
“小翊……从你出生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誓要给你最好的生活!我不愿再被任何人踩在脚底,不愿再被任何人欺骗……”
“所以你就不惜欺骗伤害任何人?对那些人,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他语气依旧平静无澜,眼神也涣散于俞凡那双不瞑目的瞳孔里。
陈菁云哽咽着咽下一口气,哑然道:
“人这一辈子这么长,怎么能做到事事无愧?但我的愧,从来都是对人不对事……”
毕业后,陈向荣利用人脉,将她介绍进了丰海银行。
而俞凡对小姨子见色起意,他的心思从来都用不到正事上,却在撩人这块一吃一个准。
为了哄陈菁云开心,他几乎用尽了全身解数,他知道陈菁云从小不受父母待见,活在姐姐陈向荣优秀的光环之下,从小既自卑又高傲。
不管是在言语、行为还是在言辞上,俞凡都把陈菁云捧到了天上——
“最近公司的事情实在是脱不开身,连你的生日都忘了,不好意思。”
陈菁云看完他发的信息,心里竟然有些失落。
可当她打开家里小冰箱的时候,一块精致的奶油蛋糕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