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的郡主(10)
夫妻俩行至二门处,宋瑾玉和楚霏也恰好带着侍女、侍从走来,两人的着装均比家常时正式了许多。
宋瑾玉和宋恒一样穿着紫色罗袍,只是衣服上没有半点纹饰,腰间仅系着素净的白色提花锦腰带,帽子和宋恒的是同等模样,额心的青玉、向上曲起的帽翅,并无半点差别,唯有腰间系了一块压袍角的玉佩作为配饰。
因出征西陲前,宋恒上书奏请立他为勇毅侯世子,而元熙帝也爽快批了,所以,如今他虽无官职品级,但依着世子身份,也有朝廷随同册立世子的旨意送来的礼服、常服和祭服。
大祁勋贵人家的世子,其服色、冠帽和自家父亲的等同,只是衣服上没有暗纹金绣、腰带上没有区分爵位品级的嵌宝。
再看楚霏,她在钟嬷嬷的指点下,穿了身浅绿色的交领罩纱罗裙,衣袖、裙摆均有精美的绣纹,选的图案是游鱼戏莲,行动间那游鱼仿若活了般,平添了几分活泼。
至于头发,则分作两边梳了较小的双平髻,脑后还有余发散下,因她头发还没养好,簪不住什么珠宝,便只在两边的小髻上戴了两朵浅绿色碧玺攒成的珠花,同色的发带自耳后垂下,耳朵上也戴了小巧的碧玺耳坠,虽然身量还似幼女,但形容已有少女姿态。
“爹爹、娘亲。”楚霏行礼问候。
宋瑾玉亦拱手行礼,口称“爹、娘”。
“出发吧,你们与我们同车,还是?”
“让元元与爹娘同车,我骑马吧!”宋瑾玉笑道。
“也行。”宋恒允了,扶着文瑾跨出二门。
兄妹俩跟在他们身后同行。
宋瑾玉却不是个埋头走路的,他与楚霏并肩,边走边道:“等会儿给你看看哥哥的爱马,那可是半年多前休战期间我自己驯服的野马,不止长得神骏,跑起来还快。”
“要不是我在旁盯着,你还能驯服野马?”宋恒在前轻哼一声,和天下大多数父亲一样,他对儿子秉持的都是打击教育,总是喜欢拆台。
宋瑾玉闻言好脾气地应声:“是是,我能驯服那马,爹确实功不可没。”这不走心的一句说完,他又继续跟旁边的楚霏说,“待你身子再健壮些,我就教你骑马,这祁都的贵女可没几个不会骑马的。”
楚霏听此不由得想到了女儿家必学的什么针黹女红,在原身的记忆中虽从未学过,却也是因体弱多病之故,她从身边的侍女那儿大略知道,作为女孩,这些应该是要会的。
“除了骑马,我是不是还要学针黹女红、琴棋书画这些?”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学医已经占据了她很大的精力和时间,她怕是没时间学别的了。
宋瑾玉一愣,就连走在前面的宋恒和文瑾都顿足回头了。
“元元怎会这般想?”文瑾心感奇怪,她从未与女儿说过这些,相信长公主府的下人们也不会与她说这个。
“我听平安、如意她们闲聊时说过,女孩子都要学这些的,即便是我,也一样吧?”
宋恒忍不住笑了,转身近前两步,伸出大手就要摸她头顶,可顾念着她的发髻,又中途换了方向落在她脑后,轻轻摩挲了两下:“元元不想学便罢了,针黹这些自有侍女绣娘去做,而琴棋书画不过是陶冶性情,学与不学无甚妨碍,你若感兴趣,了解一二便好。”
宋瑾玉走到文瑾身边扶了她前行,楚霏则被宋恒牵在手中,四人再度朝车驾处走去。
楚霏仰头看向爹娘:“倒不是不想学,只是精力有限,我想先学医,若是日后有暇,再学旁的也可。”
宋恒和文瑾对视一眼,均表露出一个意思:这孩子倒是个专心的。
一家四口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前院大门外,车驾早已备好,随行的侍卫也等候在旁,他们登车的登车,骑马的骑马,很快就从长公主府出发向皇宫走去。
而宫中的元熙帝,清晨起身后,洗漱时就问了一次,待用过早膳又问了一次,王公公只好打发小太监去宫门口守着。
辰时刚到,元熙帝寝宫---紫微宫外守着的小太监便匆匆进来禀告,言及长公主与勇毅侯、勇毅侯世子、长宁郡主求见。
“可算来了,定是皇姐和元元梳妆打扮费了时间。”元熙帝闻言立刻面露喜色,挥手命人赶紧将他们一家迎进来。
今日晚间宫中赐宴,所以前一日他已传旨,今日朝会取消,若有要事可前来奏请。不过,即便不上朝,奏折还是有的,他方才用过早膳就来边批奏折边等皇姐一家了。
宋恒、文瑾带着子女进殿,行至殿中时均行礼请安。
大祁对臣属较为尊重,一般情况官员请安只需躬身行揖拜礼,女眷则行屈膝万福礼,只有遇到重大祭祀、典礼、特殊丧事、告罪等,才会行跪拜叩首礼。
“快快起身!”元熙帝连忙近前一手一边扶了他们夫妻起身,偏头打量一圈一年多未见的宋瑾玉,“瑾玉又长高了,快要越过我了!”
“边关磨炼人,军中粮草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