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的郡主(24)
摇出来的点数全凭运气,任他怎么凝神听也听不出骰子摇晃时的声音有什么差别。
等他丧丧地放下赌盅再到楚霏那边时,就见她已熟练地堆起牌来,不仅对这种牌的规则熟谙于心,除了第一把是尝试外,从第二把开始就赢了赌坊师傅。
接连三把每局都赢,把那赌坊师傅都给弄得怀疑人生了。
“这个也不算难。”楚霏对手里的这种牌失去了兴趣,又看向下一种。
就这样,宋文远陪着孙女把赌坊内所有的玩法都接触了一遍,看她每一样都玩出了赌神的风采,那感觉当真是一言难尽,都说不清来今儿来见世面的是谁了。
对于那些各色堆牌,她被问及感受时,很随意道:“算一算就能赢了,有些无趣。”
宋文远胸中好似中了一箭,呵,说得好生轻巧,知道多少人被这玩意儿折腾得倾家荡产吗?要是如她说得那么简单,这种营生早就销声匿迹了。
赌坊师傅更是无言以对,顿时有种他自以为凭着手中技艺端牢的饭碗,瞬间被人踢翻的感觉,今儿这一天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理阴影。
宋文远恍惚地带着楚霏离开赌坊,从进去到出来居然才花了一个多时辰,离他预计的午时用饭还早很多。
等离赌坊远了,楚霏还好心劝道:“祖父,‘赌’之一道也不过如此,虽然不难,可沉迷于此易被影响心智,您日后可莫要再来了!”
“我说……丫头,那些牌,你是怎么做到把把都赢的?”宋文远本是想带她来见识的,等见识完了再告诫她此物之害,哪曾想反过来还被孙女儿给劝解了。
“那些堆牌花样确实繁多,可只要知晓规则,左不过就是心里算一算,输赢只看想要那一边赢了,比之摇骰子仅是麻烦了一点点。”
宋文远:“……”怎么这些话他听着每个字都认识,可偏偏就是没懂呢?
他怕不是真生了个赌神孙女吧,难不成皇家血脉就这么牛?那怎么不见他们老文家再出这么个人物?
“祖父,咱们还要去哪儿?此时离吃饭尚早吧?”楚霏仰头问道。
宋文远摸了把她的头:“等走过去也不早了,再晚些酒楼里人就多了,挤来挤去可麻烦得很。”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还逛个屁啊,老子现在亟需喝茶压惊,今儿可真是“见了大世面”了!
楚霏想想也是,便乖乖跟着他往前走,并不反驳他的安排。
午饭在祁都有名的酒楼用的,能让宋文远看上的地方,那菜肴的味道自然不错,特别是几道招牌菜,做得尤其美味,吃得她频频眯眼,很是满足。
饭毕,祖孙俩皆肚儿滚圆,懒得再走路回去,干脆赏了小二几个钱,让他雇了轿子来,载着他们回了护国公府。
这次回去走得就是前面的门了,一进门就被人禀告了主院,闹得姜氏不由得抚额,自家这位公公啊,既然偷偷出门了就偷偷回来呗,这下可好,晚间等夫君回来又得好一阵念叨。
更让她头疼的是,他还带了郡主出去闲逛,身边居然连个人都没带,以夫君的性子,这一知晓哪能不气?
此时的姜氏尚且不知,她这不着调的公爹不止偷偷带了郡主孤身外出,去的还是赌坊这种地方呢!
试问谁家的祖父会做这么没谱的事?闻所未闻好么?
至于文瑾那边,楚霏既然答应了祖父不会说,那自然信守承诺不会多言,是以,她回了自己的院子梳洗小憩后,当天下午仍是按照正常作息起身看书、习字,全不知道晚些时候自家祖父那儿如何闹了一场。
甚至连身在军营的父亲,也被惊动地第二日就回来了。
可怜宋文远,明明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处在护国公府辈分最高的位置,偏偏还要被儿子们轮番教育,被说得蔫头耷脑的都不敢反驳半句。
没办法,谁让他理亏,哪怕发掘出了自家孙女赌神的天赋,也不能抵过他这荒唐的作为,尤以他的嫡长子宋慎说得最是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