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跟我比武吗?
。
陈雨硝抿了抿嘴,肚子好疼,走不动,出来的时候太着急,棉袄拉链也没拉,凌晨的寒风都要把她打透了,感觉骨血都跟着冻结了。
但她忍着一个字都没有说。
林经桁却突然停住脚,陈雨硝一头撞在他肩膀上,“唔……”
林经桁放开她的手腕,正在她疑惑的时候,他低头把陈雨硝棉袄的拉链给拉上了,一直拉到了顶,把陈雨硝的脖子全遮了个严实,低声吼,“衣服也不会穿,你是傻子吗?”
然后他顺势握住陈雨硝的手,眉心一凛,她的手冰凉得完全没一点温度,他还以为握了个冰块,顿时又气又心疼,“你就作吧,死人凉了都比你这手热乎。”
陈雨硝,“……”
看见这一幕的孟听汐的脸色有点青。
顾危楼却眼巴巴地凑上来要拉陈雨硝的另一手,“多凉,我也要摸摸看。”
然后这小伙子光荣地被林经桁一记冷冰冰的眼刀斩杀。
顾危楼捂着小心脏撤回孟听汐身边,扯着她的胳膊惊呼,“孟姐,桁哥要杀人,我们快逃吧。”
孟听汐甩开他,一副绝不低头王冠会掉的姿态,踩着高跟走得飞快,顾危楼立马追上她,“孟姐,咱俩私奔吧!”
陈雨硝,“……”
这人有病。
林经桁这回放慢了脚步,握着陈雨硝的手一起揣进了兜里,跟着她的步伐一起走。
一直到进了首府仙洲的电梯,两人谁也没说话,明明是极近的距离,却又像处在两个世界中。
总统套房里是恒温恒湿恒氧的环境,林经桁拉着陈雨硝进门,然后第一时间将温度调高了一点,又打电话让人两个暖水袋,以及姜丝和红糖过来。
陈雨硝不仅手脚,全身都是冰凉的,可能是受了寒气,小腹中一阵一阵的坠痛,抿着嘴角,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活。
林经桁拿来一双棉拖鞋,蹲在陈雨硝面前,伸手要帮她脱掉马丁靴。
陈雨硝微微一惊,往边上挪了挪,拘谨道,“……我自己来吧。”
林经桁没说话,单手箍住她小腿,把鞋脱下来,又把棉拖鞋给套了上去。
“你还记得你自己是生理期么?”林经桁抬眼,沉着脸道,“你要不要看看你这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
陈雨硝,“……”
她脸色啥样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林经桁还在生气。
明明在生气,却还是对她这么好。
陈雨硝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该难过,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甚至觉得……她不配林经桁做到这种程度。
她明白这是她对自己的一种不自信和否定,跟林经桁无关,可是,能怎么办呢?
好难受,好压抑,好想逃离……
好在林经桁给她换完了鞋就起身,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陈雨硝稍微松了口气,微微蜷起身子。
敲门声响起,林经桁拿着服务员送来的东西,把暖水袋放在陈雨硝身边,然后提着其他东西进了厨房。
陈雨硝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热乎乎的暖水袋贴在了小腹上。
手机响了一声,是唐茵茵在群里说下雪了。
她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抱着暖水袋走到三十六楼的一整面落地窗前,俯瞰下去,京都市中心的繁华,在凌晨依然宛如不夜城,鳞次栉比的灯光像是璀璨的河流,隐约可见夜空在灯光照射下簌簌飘落的雪花,慢慢覆盖向整座城市。
林经桁端着刚煮好的姜丝红糖水出来,就看见陈雨硝又缩在落地窗前往外看,就像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
这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他走过去把杯子递给她,缓和了一下语气,“有点烫,你先暖暖手。”
陈雨硝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慢慢一杯的红糖水,心里又酸又涩。
她双手接了过来,小声道,“谢谢。”
林经桁,“……”
她竟然谢我!
谁家搞对象的谢来谢去的!搞得这么客气是想干嘛?!拜把子吗?
林经桁又起了一肚子气,转头看向窗外。
两人一坐一站,安静了半分钟,陈雨硝轻轻叹了口气。
她内心挣扎了许久,还是觉得应该说出来,不然继续下去就只能是互相折磨,把林经桁推得越来越远,他们俩之前浅薄的情意根本经不起几次消磨。
她缓缓开口,“你每天看得都是这样的风景,会不会有一种江山在握,权利富贵唾手可得的感觉?”
“什么?”林经桁没反应过来她这一句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每次来都会在这里看半天的原因?
“我第一次来京都的时候,就在一眼看不到头的繁华街道上迷了路,每一条街好像都一样,抬头全是高楼大厦,甚至都看不见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