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头角（2）

慕容昌惊异得睁大了眼睛：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育出这样的孩子？

正直诚实，知恩图报，这个孩子占据了人类最原始的美德，而且还很聪明，知道如何趋利避害，又不波及他人，很不错。

殿中之人均陷入沉默，慕容昌没有说好听话的习惯，最后还是施德皇后开口缓和气氛。

“晞儿，本宫可以这么唤你吗？”

施德皇后仪态万千，当真是母仪天下。

言晞受宠若惊，略微羞涩地说：“娘娘，您唤什么都可以的。”

“晞儿还是个孩子呢！除了小忧，本宫许久没有见到如此纯真的孩子了，”施德皇后乐笑了，“晞儿，本宫的姐姐生前有一个愿望，她希望有一个女儿，你可以帮本宫满足她的心愿吗？”

言晞错愕：“娘娘是想让我成为慈悯公主的替身吗？”

慕容昌说：“虽然你和朕心目中的慈悯公主相去甚远，但不可否认，在你的身上，朕看到了施恩皇后的影子。如果敏儿还在，她定为人中龙凤，给天下人做道德表率，你稍微培养一下，勉强可以望其项背。”

“陛下和娘娘抬举民女了，民女恕难从命，”言晞不卑不亢地说，“公主之德世人难及，但民女也有让自己引以为傲的优点，民女的骄傲不允许民女用别人的面目活在这个世界上，想来陛下也一定不愿让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占据公主的位置。”

宫殿再次安静下来，慕容昌的面色喜怒难测。

这时，短暂的琴音响起，慕容昌沉声问次席的一位白衣男子：“挽茴先生，你怎么看？”

白衣男子气质出尘，有谪仙之姿。

他有一头银白色的及腰长发，身着白蓝色祥云文儒衫，外披一件飘逸的雪白衫衣，白色的飘带搭在肩侧和手腕上，再从窄腰旁垂落至地面。

姜挽茴将手从伏羲琴的琴弦上收回，从容不迫地站起身。

他走到言晞的身侧，向慕容昌行了一礼，“陛下，既然言晞小姐不愿，我们另外找人即可，不必强人所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的土地上不会有那么多不识抬举之人。”

言婉听出话中的嘲讽之意，心中腾起怒意，言祯誉的脸色也微变了一瞬。

“陛下，民女斗胆进言，”言晞俯身下去，“慈悯公主的完美形象深入人心，若真有此人必是民众楷模，但慈悯公主仍是高不可攀的一国公主，离市井中人太过遥远，百姓不一定会受到多少影响。”

姜挽茴面色冷凝，慕容昌兴致更甚：“依你看，如何才能给百姓树立道德榜样？”

这个小丫头真有主见，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言晞娓娓道来，“民女以为，民间可以推选自己的道德榜样，不分男女老少，人人平等，每年一评，选出各城得票最高的人引入北麟，再选出前十位进行赐封。民众在推选的过程中亲身参与，必会受到榜样的熏陶，并向自己推选的人看齐，如此一来，效果更佳。”

言祯誉惊讶地抬起头，看向言晞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