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森林里没有丝毫雾气，但也没有阳光，直白的透出一股阴冷的感觉。

在这样的森林里穿行很容易让人感到冷，联想到不好的事物。

席月没感觉到害怕，林月霜自然也没有。

再走了一段，出现一个青衫男人，手持一把玉扇，合拢在手里，听到响动，朝他们望来。

身如修竹，却有病弱之气，眉目间不见意外，看见他们走近，笑着说：“在下欧阳羽，与两位碰上，真是有缘。”

说着两位，眼睛却看着林月霜，显然这有缘人跟自己无关，席月没空管这人。

欧阳家的能是什么好人？

林月霜冲他的方向颔首，男人被这样对待却不显得生气，反而笑着。

席月看了眼，挂着温润笑容的人并不惹人讨厌，反而很容易拉近与人的距离。

出于三世的经历，席月默默拉开和他的距离，林月霜看见，不动声色的跟着一起远离。

清清楚楚看见两人动作的欧阳羽：……我不瞎。

更何况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你们动作再小心我都能看见的好吗？？？

笑容裂了一丝缝隙，短短一瞬间又重新愈合。

欧阳羽重新开口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友善：“这第二重秘境，显然是为了让我们遇见彼此，看来要我们一起才能过关了。”

席月看着显现出来的路，只能容许一人通过，要是一起就得站成一排，席月没有说话，林月霜越过她，站在最前方：“我来吧。”

身体先于思考，林月霜对自己这种反应感到无奈，却并不讨厌。

指节分明，带有茧子的手，握着剑，席月看着，下一秒手往前，被白色的衣袍挡住，有点……害羞？

自己在想什么呢，这可不是他了，席月轻轻呼出一口气，无声苦笑一下，自己和林月霜接触得太多了，总是分不清，这对林月霜和她都不公平。

席月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愣神，这一幕…………发生太多次，席月迅速回神说了句：“好。”

欧阳羽看看席月又看看林月霜，眼睛眨了眨，像是明白什么似的站在席月身后：“我守后方。”

席月不在意欧阳羽那像探究到秘密的眼神，对于以后不会再碰见的人，她懒得去思考。

三个人走了一刻，眼前的景象瞬间开阔。

眼前是一个竹屋，席月看了眼就发觉和和第一重秘境里的一样。

还没来的及多想，眼前的竹屋的门被人推开，是个素布衣衫的男人，看起来应该有三十多。

推开门后就拿起水缸里的木瓢，开始浇菜，有一小片地方种了些花。

花被照料得很好，一看便知照料之人的用心。

作为闻道，她感知不到，席月看了眼右边的林月霜，根据上次的试探，不是破镜也是感识，只要达到感识就能感知到旁人的境界，自己突破到感识怕是要二三十年之后了，唉，不知道蒋风那边情况怎么样……

“是普通人。”

席月顺着声音看向林月霜，欧阳羽笑着点头：“林兄真是厉害，没想到剑道更加精进了。”

席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别以为她没看见，刚才林月霜说这句话的时候，欧阳羽握着扇子的手瞬间收紧。

林月霜没回话，欧阳羽还想说些什么，席月打断道：“场景变了。”

还是那个竹屋，但人多了，有个女子，扶着肚子看起来像怀了孕，还有个搀着女子的年轻男人，衣着富贵，竹屋的主人看着眼前一幕，发出质问：“为什么？为什么！？”

不再年轻的男人，一辈子与农田为伴，见到富贵人家下意识弯了脊梁，哪怕是质问，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这话听起来不像是问那女子，反倒像质问自己。

年轻男子不屑的看了眼眼前的男人，要不是女人非要自己来，自己才不愿意来这种地方。

女人开口：“对不起，我实在不愿在这破落地方待一辈子，你又只是一介匹夫，”女人看向身旁的男人，眼神如蜜糖般，“夫君却能给我幸福，作为修者他可以保护我。”

“并非我不愿和你过日子，只是你太穷、太弱，无法保护我，又怎么能带我过上好日子呢？”

这番话里的偷换概念，听得席月心烦，林月霜微微皱眉，欧阳修叹了口气。

男人像是无能为力般跪下，面对女人的话他无力反驳。

眼前场景再次变换，乘着这瞬间，席月问：“那个，你们谁知道这秘境的主人叫什么？”

欧阳羽抢先一步说道：“李非。”

林月霜隔着席月看了眼欧阳羽，欧阳羽回一个无懈可击的笑。

夹在中间的席月：…………虽然你们的交流是在我头上进行的，但我能感受得到！！

席月将自己的给每个人一拳的想法忍下来，咬牙切齿的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