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和成都春意盎然

。”

林宥心想：“同感！”但她开口问的是：“所以你没恋爱过？”

“暗恋是有的。没谈过。没想到，我遇到一个人，终于让我有了想飞蛾扑火的勇气。”

林宥既期待，又害怕，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

叶斌用双手把林宥的肩膀扭过来，好让她面对着自己。林宥眼神中流露的惧怕让叶斌松开了手。

叶斌鼓起勇气，继续说，“吸引我的不只是她的外表，更多是她的内心。她善良、坚强、聪明、可爱、有趣，连她发脾气的样子都让我着迷。我一定是疯了…”

林宥心里的坚冰正被这些话渐渐融化，可惧怕却让这融化过程戛然而止。她打断了他，“叶斌，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你说，我想听。”

“我最怕照镜子，因为会看到我父亲的样子。这几年白天只要提到他，我和我妈都会做噩梦，像个咒诅一样灵验。我十三岁之前，他常家暴我们。所以，我变态。”

“你变态？”

“对，我变态。男生一靠近，我就抗拒，有时心里甚至会冒出想折磨追求者的想法，想揉碎他们的心。我知道这样想很邪恶，可我改不了自己。” 林宥从未对谁这样赤露敞开过自己的内心丑陋，说完她自己都稀奇这是怎么了。

“你真照着自己的想法做了吗？”

“不算是。充其量吊他们胃口一阵儿，然后统统拒绝。还有一次，故意爽约，让人傻等。吓到你了吗？”

“没有啊。你是家暴受害者，没变成另一个施暴者，说明你身上邪不压正呢。你的防卫是因为你怕受伤；你的拒绝说明了你的善良。你比我强，我有点暴力倾向呢。”

他的理解和宽慰又融化了一些坚冰。林宥虽然心里想的是：“我又何尝不是有点易怒和暴力倾向呢？”嘴上却又习惯性地顺坡下驴：“嗯，看你杀敌的狠劲是有点儿，还好只是用在敌人身上。”

四月，青城山的晚风颇有凉意，加上潮湿，叶斌也打了个寒颤。他又露出央求的小眼神，“我冷，求温暖。”

林宥就把他的外套脱下，垫着脚给他披上。他却转身给了林宥一个轻轻的熊抱，好温暖，还在林宥耳边说，“就一会儿。”

两个相似的灵魂此刻温暖着彼此。林宥在他怀里呆了一会儿，手放到他腰间，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他说，“别推开我。以后你想找个人折磨，就折磨我，别折磨别人，好吗？”

林宥沉默片刻，开口说，“现在没办法给你任何承诺，我需要时间。你让我没有安全感。”

“其实，我也很怕自己像父亲，所以一直像条泥鳅在池塘钻来躲去，让喜欢我的人抓不住我。但我们不能总是活在父辈的阴影里，失去追求自己幸福的机会。”

林宥又习惯性地调侃，想要化解严肃话题，“大扑棱蛾子，你要往哪儿飞？”

叶斌笑了，“往蜘蛛精的网里飞。”

林宥一下子不见了，叶斌的双臂落了空，心里好失落，环顾凉亭，空无一人。他坐下等她回来，他想这个调皮的蜘蛛精总会回来的。可几分钟过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山风夹着水汽，还有石凳的凉意，让他起了鸡皮疙瘩。她突然的离去，一种莫名的寒意在他心里涌起，真怕有一天失去她，那他的余生岂不黯淡无光了吗？可另一面，他也害怕自己真的无法给她安全感，让她幸福。

他正胡思乱想，林宥回来了，“我内急，不好意思。咱们回去吧，不早了。”

林宥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哦，记得多关心你妈妈。单亲妈妈太不容易了，也很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