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子错满盘输
沈泽难得见他如此,“你可是想你家侧妃了,上回还漏夜回上京,怎么样,你那美人见着你可欢喜?”
宋瑜起身拖着他袖子,将沈泽推出帐篷外,他正要发火再闯,守卫的两人执剑拦住,骂了两句,只好悻悻离去。
他是常年泡在军旅中的人,区区小伤只要不牵动伤口,是不会影响他平日治理封地的。只是如今远在上京之遥,上京的政事他如何插得进手,一时间倒真是闲了些。
不过心中警惕却丝毫不敢松懈,上京是非之地,表面上的不动声色下是波云诡谲的的阴谋。
奕青附在他耳侧,低声回禀,“白贵妃的人近来非常关注沈郎君行踪,还曾私下提点嘉和公主不要错过良机。”
“这是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白氏一族与沈家决计不能联姻。他手指并拢向奕青示意,低声在他耳边吩咐。
奕青抱拳行礼后,自去办事。
翌日清晨,众儿郎们相约去一片红叶林,圣上见裴澈与他们年龄相当,整日拘束着无甚朝气,“濯池,你跟着去看看,回来给朕画幅画,也算是朕看着了。”
沈泽致勃勃来邀宋瑜,宋瑜以养伤为借口,谁知端王并不轻易放他,拍他未受伤的左肩,“我的四弟哎,裴大人这样稳重的人都去,你整日闷着,跟哥哥们去散散心,你自幼弓马娴熟,左手亦能控马,跟着二哥,准保你无事。”
也不待他拒绝,就让人牵来他的“踏雪”,豪气干云,“你先上马试试,若不能行,二哥亲自给你牵马。”
“不劳二哥费心了。”宋瑜左手扶住马鞍,利落翻身上门,一骑绝尘,往西打马而去。
丛林中小径越来越窄,荒无人烟,布满了荆棘藤蔓,侍卫在前艰难地砍掉缠绕的枝叶,最开始的大队人马渐渐拉开距离。
特别是那些锦衣玉食的贵公子们,平素都是走的都是玉阶大道,纵然打猎也是家仆布置好了一切,哪里经过这种阵仗。
宋瑜、宋琰二人走在队伍最前,有侍卫匆匆来报,与他耳语一阵,他急忙看向宋瑜,“嘉和今日出去在林子里迷路了,我们去找找。”
又吩咐一旁的侍从,“快去找个御医,带上药箱去寻公主。”
宋瑜急急赶上,“我也一道去。”他控马落后宋琰半个马头,一路紧紧跟着。
宋琰眉头一挑,心想这小子防备森严,帐篷都不怎么出,今日倒是像个狗皮膏药跟着我,这怎么好动手?向一旁的心腹使了眼色,让他将人引走。
西山密林,四周草木深深,周围一块空地上,跟着嘉和公主的众多宫人侍卫此刻都不在身旁。她受惊又受累,此刻颓丧地坐在一块略微平整的石头上,苦笑着安慰自己,“还好金钗你还在我旁边守着。”
她的宫女金钗从衣襟里掏出一块帕子打开,尚有几块白玉霜膏,双手递过去,“公主先垫垫肚子,不一会就会有人来寻咱们了。”
她此刻饿急了,哪里还管得了其他,狼吞虎咽吃了起来,还有两枚说什么也要留给金钗。
金钗肚子虽饿,却也食不下咽,右眼皮一直跳动个不停,总感觉哪里不对。
她看向原来说定手下侍卫在暗处守着的位置,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不可能将公主真正置身危险之中,倘有不测,还能有人立马来救主子。
原计划是兵分四路,一小队人暗中护卫嘉和公主。
最关键的是,那队事先要引来沈泽的人马至今还未到,第三步在明的就是端王,他率领众多人来亲眼见证沈郎君与嘉和公主私下独处多时,至于发生了什么根本就不重要。
而最后一步棋乃是让齐王落单……
围场中那顶明黄色的帐篷之外,有两人一左一右长跪不起。
宋清沅鬓发散乱,泪水模糊了视线,“父皇为什么柔安公主可以嫁沈泽,而我却嫁裴家这样的破落户,父皇你偏心。”她声声哀泣,是诉不尽的委屈。
纵然裴家清贵,再清贵也是破落户。论出生她自认比大公主更胜一筹,婚事上却要被自己看不起的人压一头,况且她喜欢沈泽这很难猜吗,无非就是不让她如意罢了。
圣上身边的掌事太监王宝福守在帐外,几次劝说,两人丝毫不为所动。帐篷里头没有任何声响,安静地可怕,众侍从屏息垂目,生怕被殃及。
宋清沅满腔怒火,看着同样跪在自己旁边,身姿挺拔的裴澈,“本宫拒婚乃是因为你裴澈与我不相配,不知道裴大人拒婚的理由是什么,莫非有了心爱的女娘?能让你赌上半生的青云路吗?哈哈哈哈哈……”
她根本不关心是怎样的原因让一介寒门当众拒婚,颜面尽失,嫁非所得。她笑得眼泪流出来都止不住,从来都是她瞧不起别人,今日倒是领教了不少。
白贵妃匆匆赶来之时,看到的就是几近癫狂的嘉和,她心中怒气难抑,甩开扶着她的侍女,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宋清沅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扬起泪痕斑驳的半张脸,她出